见微知着,也能推测出两府态度,他于是放开手施为起来。
再说花了数月功夫,终于寻出若干合适人选来,以老弱妇孺为最佳。
他将众人一道聚集,趁着那日中元节,邀了和尚、道士数十人,分为两摊,选了城中一处寺庙,一处道观,同时大办***。
成百牌位摆在其中,数十人围着诵经做法,只说为夏州死难者超度,又为而今尚存者祈福,祈求今次朝廷能将人赎回。
如此场面,外头更围有重重叠叠家属,又有数不清看热闹闲人,这样一闹,俨然逼宫一般,把夏州一摊子麻烦重新摆到台前,叫人不好再视而不见。
得了皇城司来报,赵弘这一回难得十分郑重,然则让人在朝中宗室名单里头翻来寻去,却是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
他本就心烦,一时想到两府之中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模样,忍不住恼火起来,向赵明枝抱怨道:「往日他们劝诫我的时候,什么都是十分要紧,难得今次正经有事,却无一个挺身而出的,不过出使北朝,又不是叫去卖命打仗,这个推脱有辱斯文,那个说于礼不和,还有说抡才报国,不当用于此处的——都指望这些个,怪不得朝纲败坏至此,也活该那一个被……」
说到此处,赵弘到底还是闭了嘴。
赵明枝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纲如此,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改变的,治国当真那样容易,从前多少出类拔萃之人,又怎会有朝代兴衰?纵使不高兴,也要把心放平,抓大放小才好,否则再如何恼火,只会气着自己,于事也无半点助益。」
又问道:「譬如当下,在你心里这桩事情最要紧是什么?是要扭转朝堂风气,还是促成使团北上?」
「自然是促成使团北上!」赵弘当即回道。
看他着急模样,赵明枝心中了然。
弟弟前一向日夜忙于自禁军中选拔人才,听闻才拔擢了几名新晋在身旁,本来恨不得永远不要提起夏州,叫那人早早死在北边,眼下却一反常态,急于派遣使团去往北朝,其中必然另有计较。
赵明枝便道:「其实还有一个人选,便是嗣清王一脉。」
她见弟弟一脸茫然,知道宗室人员复杂,自己往日也全不记得,更何况于他,复又解释道:「嗣清王与太宗皇帝乃是异母兄弟,本来封在平阳,因那嗣清王年逾八十仍目明齿固,他擅长丹青,又善音律,极得太上皇青眼,特地召在京中,欲要效仿养生之道,以图长寿——后来贼人南下,他同被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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