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真心要逛园子的。
这大晚上的,天墨墨黑,仅凭着天边的一点月色和手里昏黄的灯笼,顶多也只能照亮前行的路,哪里能看得清周围的景致?
她不过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时景抬头望着愈行愈远的殷行的背影,视线逐渐迷离,有那么一刻,仿佛又置身于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雨夜。
是他。
殷行总算发觉了不对劲,他一回头,看到庆阳郡主早已被他远远地拉在了身后。
他忍不住嘀咕:女人真是娇气!
又娇气又麻烦。
可对方是庆阳郡主,掌握着十万时家军的虎符还在她手中,是他用尽全力也想要接近的人。
即便心中气得想要咬死她,可他却还是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郡主,天黑了,跟紧着一点!”
时景停在原地笑着摇头:“天黑了,也看不清什么景致,不如我改日再来。”
她顿了顿:“虽然殷行公子是装病,但这几日操劳辛苦却是真的,时辰不早,公子还是好好歇息吧。告辞!”
说罢,她便转过身要往外走。
殷行顿时急了:“慢着!”
这人为何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与自己去前面的凉亭中小坐一会儿,继续话里话外藏着机锋吗?
她还没说明日会不会来这里,或者,会不会去月伶馆。难道,她知道他故意装病不给她弹琴之后,就再也不来找他了吗?
那他处心积虑地接近她,为了练琴差点废了好几根手指头,这都是图什么呀?
时景回过头:“殷行公子还有什么事?”
“我……你……”
殷行一时语窒,结结巴巴半晌,忽然开口说道:“郡主刚才说要将我抢回府去的,怎么?才说出口的话就不当真了?”
“什么?”这下轮到时景愣住了。
她现在已经知道,殷行就是那夜将她放到月伶馆门前的黑衣人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她从庆宫带出来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殷行,极有可能是萧谨安的人。
她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利用这条线索,抓住萧谨安的小辫子呢,结果人家就巴巴地送上门来了。
他要她带他回府?
嗯,怎么算这笔账她都不会亏。
时景笑了起来:“好呀。择时不如撞日,既然你是自愿的,那我现在就带你回郡主府。”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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