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自己,把一张明联储的银票和几两碎银子塞到那小宦官手中。小宦官面不改色,顺手把碎银塞到袖中,又去作势给李文进添茶,将银票压在茶杯底下。李文进顺势端茶,手一滑便将银票收入袖中,甚至还能瞥眼看清银票面额,乃是五百两的大额银票。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只是李文进笑容更见和善。他见王尧弯腰躬身侍立,笑道:“小尧子不必如此,真不是什么大事,咱家也只是想着许久不曾见你,因此顺道来看看……坐下说话吧。”
王尧微微躬身,笑道:“爷爷当前,哪有小的落座的道理,忒失了礼数。爷爷,皇爷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小的,敢不尽心竭力?只是,差事要办得漂亮,还得请公公明示则个,免得思虑不周,平白误了皇爷大事。”
李文进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含笑颔首,摆了摆手:“尔等且去外面候着。”一干随员闻命,赶紧出了花厅,在门外把守,不使旁人靠近。
李文进这才转头看着眼巴巴的王尧,轻笑一声:“王恭厂里,如今有库存火药几何?”
王尧早有预料,忙答道:“好教爷爷知晓,王恭厂今日库存有各类火药二十九万六千四百余斤,其中六成为炮用火药,三成为铳用火药,还有一成为其他类目之用。”
李文进愣了一愣,有些意外地道:“怎的炮用最多了?咱家记得,以往都是铳用最多的才对。”
王尧解释道:“爷爷有所不知,如今一些用药多的军镇都率先换装了万历三式火枪。那枪精贵得很,要用一种新式火药,说是烟尘最少,火力最强,但这火药王恭厂还没拿到造法,只有京华兵工能产,是以铳用火药如今产得少了。
倒是炮用火药,因为京华那边转产新式铳用火药去了,所以如今咱们造得多。这般两相进退,王恭厂的炮用火药就比铳用火药更多了。”
李文进恍然大悟,有些像是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哼,想是那新的铳用火药卖得更贵,京华兵工懒得与你们争炮用的单子,是吧?”
王尧苦笑道:“这是没法子的事,京华背后毕竟是元辅他老人家,咱们王恭厂哪敢与京华相争啊。”
“哼哼,好个不敢与之争……”李文进冷笑两声,却没有继续,而是话锋一转,道:“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咱家问你,如今这铳用火药够给多少人用?”
王尧微微一怔,迟疑道:“不知爷爷口中的够用,是指配发几个基数?”
李文进也愣了一愣,反问道:“何谓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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