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白手掌磨得血肉模糊。
他学过散打,更是经历很多实战,最主要是皮糙肉厚,其实在这种场合比起他以前遇到过的同类情景,除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然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对方不断朝着他身上招呼过来,有的还助力腾跃起来往他头上踹,但谢飞白始终就是半坐在地上,没有倒下去,他用手护着头,隔着空隙看赵桁,对方也在看着他。
那是仇恨的眼睛。
对方拎着一根木头棍子过来了,是那种木工棍,长条方形,厚实,四边都是棱角,到他面前,问还记得我不,还记得我不?
谢飞白说对不起,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凶狠的眼神里混合着复杂,但又被周围的谩骂声所趁,随后谢飞白就感觉脑壳一嗡,左眼皮忽然暗了,痛感让他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对方又在他身上落了几棍子,随后棍子丢在了地上,人撤走了。
过了好一会,谢飞白从地上站起来,周围的人其实都看着,但没想到报警,也不怪他们冷漠,这种事其实在中学周边经常发生,今天见了血比较吓人,但还是没人要逾越生活固定的界限,报警给自己自找麻烦。只是那学生此时看上去模样有些惨淡,此时额头的血漫过左眼打湿了胸口,身上一塌糊涂。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了,抬起头还在笑。
“就知道他不靠谱……”
可是啊,难过的事不是被挨了一顿,而是当年那个虽然自己说着假清高,但其实暗暗服气着的人,现在却有了当年他的眼神,变成了曾经他的样子。
有的事,看上去好像是再也无法弥补了。
但是,对方举起棍子的迟疑,冲淡了凶狠的挣扎神情,又真的……绝无可能吗?
他没有还手,自己不是打不过他们,所以,那个赵桁是知道的吧,他又说了那句对不起,虽然头上还是挨了那么一下,离脑震荡就差那么一点点,大约没伤到骨头,对方后来落在他身上分明收了力……所以,对方只是拉不下面子,他已经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了。
谢飞白很有一种打不死的骄傲模样,所以,他的这个歉意,对方是收到了,并且领会了吧。
他觉得在程燃面前,牛逼大发了。
啊哈,自己真他妈天才。
而在另一边,跑出巷子的人窃窃私语,“他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听到了吧,是说了。”
“知道了……他就是狡诈,知道自己这顿挨定了,故意这么说,想我们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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