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嬷嬷年事已高,身上再无热血,这个时节,已裹上了厚厚的棉衣,仿佛入了隆冬。
太子妃与四福晋到来,嬷嬷十分高兴,要起身行礼,自然是被妯里二人拦下,皇帝跟前都不必行礼的老人家,她们如何受得起。
看着年轻明媚的孩子们,苏麻喇嬷嬷笑道:「奴婢虽已耳聋眼瞎,可还有几分精神气在,还和年轻时候一样爱热闹,太子妃娘娘和福晋,还有公主们来,奴婢这身上也不觉着冷了。」
太子妃则问宫女:「为何不为嬷嬷烧地龙,纵然内务府烧火有时日,嬷嬷高寿,就不能例外?」
宫女忙应道:「内务府的奴才可来了两回,要给嬷嬷将屋子烧暖和些,是嬷嬷不让。」
毓溪问道:「嬷嬷何必推辞呢?」
苏麻喇嬷嬷慈爱温和地笑着:「多一件棉衣就好的事,不愿太折腾。若屋子里太热,外头还不冷,这些孩子进出照顾我,身上忽冷忽热,岂不着凉召病,她们伺候奴婢多年,也该有人疼才是。」
温宪凑到四嫂嫂耳边,轻声说:「额娘吩咐过,一切以嬷嬷的心思为准,伺候得嬷嬷高兴就好,不要让老人家顾虑重重。」
毓溪点了点头,还是额娘周到。
苏麻喇嬷嬷又道:「太子妃娘娘和福晋既然来了,一起去看看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屋子,若有不妥当的,奴婢再吩咐他们置办。」
妯里二人便上前搀扶嬷嬷,苏麻喇嬷嬷说了声不敢当后,还是顺从地由着年轻孩子们照顾。
然而毓溪隔着棉衣搀上嬷嬷的胳膊,竟是摸不到半分皮肉,棉衣里唯剩一把骨头似的,叫她心底一震,不是滋味。
不久后,辞过嬷嬷,太子妃回东宫,温宪和宸儿去宁寿宫,毓溪独自往永和宫来,绕过影壁墙,就见额娘在屋檐下喂鸟。
「额娘吉祥。」
「这孩子,进宫大半天,四处转悠,单把婆婆撂在这里。」
毓溪忙笑着上前,从宫女手里端过水盆,伺候额娘洗手,又亲自捧着手巾为婆婆擦拭,德妃则细细看儿媳妇的眉眼,心疼她瘦了。
「太医院开的丸药,你吃着可好?」
「比汤药好入口,我自己就惦记着吃,前日就不疼了,又多养一日才来看您。」
德妃拉了毓溪的手进门,说道:「你还那么年轻,总犯晕眩如何使得,再不能像前阵子那般四处奔波,自己要保
重。」
毓溪道:「额娘,媳妇从阿哥所来,扶着苏麻喇嬷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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