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复杂的柳寻衣在山间徘徊许久,最后硬着头皮来到玉龙宫别苑。
此时,他的身份是冢虎旗主,故而守门弟子非但不敢刁难,反而恭敬有加。
一路畅行无阻,直至任无涯房外,望着窗内的一缕昏黄,柳寻衣思如潮涌,百感交集。
其实,任无涯虽是异教之主,但他和柳寻衣之间却并无深仇大恨。若非立场不同,柳寻衣绝不想置他于死地。
尤其是在任无涯身负重伤,无力抗击的时候。
“柳旗主,宫主交代过,养伤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
看门弟子话未说完,行至近前的柳寻衣突然出手,瞬间将两名猝不及防的玉龙宫弟子点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而后眼神一正,右手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吱!”
踏入房间,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令柳寻衣口鼻生涩,忍不住眉心一蹙。
此刻,房内鸦雀无声,静如死寂。
怀着满心忐忑,柳寻衣缓步而行,将自己的脚步声压的极低,但在静谧的房中,仍如重槌击鼓般清晰可闻。
心跳逐渐加快,刺鼻的药味越来越浓。当柳寻衣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随之胃海翻腾,险些作呕。
满身疮痍的任无涯浸泡在溢满水银的浴桶中,脑袋歪向一侧,双目紧闭,气息奄奄,时断时续,不知是死是活?
水银中掺杂着浑浊浓稠的黄白之物,那是从任无涯身上不断流出来的脓血,散发着阵阵恶臭。
药材如山,凌乱地堆积在浴桶旁,有些被熬制成一碗碗汤药,有些则被直接扔于浴桶内。
只可惜,再多的天材地宝在重伤的任无涯面前,皆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任无涯重伤至此,无疑与洛天瑾有关。而今,洛天瑾欲恩将仇报,饶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怕见到眼前一幕凄楚,也多少会感到一丝愧疚不安。
更何况,任无涯与柳寻衣莫非陌路,前者对其十分赏识,甚至极为器重。
神思恍惚之际,任无涯的眉心微微一皱,似是身体正承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哀嚎。
柳寻衣神情木讷,眼神呆滞地望着渐渐从昏睡中苏醒的任无涯,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诡异,任无涯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不知过去多久,他的眼皮微微抖动几下,而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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