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这般高才大德,闳识孤怀的硕彦名儒。”柳寻衣此言并非虚情假意的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崇敬。
见柳寻衣情真意切,言之凿凿,文天祥突然放声大笑,惹得柳寻衣三人一阵莫名。
“阁下为何发笑?”
“本以为柳大人是一位豪放不羁,不拘小节的粗人,却不料竟是一位彬彬有礼,谈吐不凡的儒士。”文天祥道,“闻名不如见面,古人诚不欺我。今日与柳大人有幸相见,令在下愈发笃定我给小王爷的建议……是对的。”
“这……”
“其实,我对柳大人的传奇事迹早已耳熟能详,并对你的赤胆忠心,有勇有谋深感敬佩!”文天祥正色道,“如果朝廷能多一些像柳大人这样的忠勇俊杰,何愁不能揆文奋武,励精图治?何愁不能抵御强敌,北定中原?又何愁不能还天下一个清平世界,浪荡乾坤?只可惜,如今奸佞当道,搅得朝廷乌烟瘴气,真正心怀天下的饱学之士根本得不到重用,反而一些蝇营狗苟,狐媚猿攀之人手握大权,左右大局。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朝廷继续由这些党恶佑奸,蠹国害民的人把持朝政,大宋……焉有不亡之理?”
文天祥一语中的,令柳寻衣振聋发聩的同时,又替汉人江山感到无限担忧。
“说的好!”丁丑热血沸腾,忍不住开口附和,“朝廷多是阿谀奉承之人,像文公子这样敢说真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东、西二府一门心思壮大自己的势力,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任何官吏必须选择一方效忠,敢不迎合他们便是不识时务,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如此污浊不堪的朝廷,岂有人敢豁出全家老小的性命而放胆直言?”
“如我所料不错……”柳寻衣沉吟道,“阁下明明是新科状元,却执意回乡守孝,大概也有一些厌倦勾心斗角的原因?”
“是,但不全是!”文天祥笑道,“从始至终,我没想过逃离朝廷,更没想过独善其身。相反,朝廷越是虎狼横行,越需要不畏生死之辈挺身而出,匡扶正义。如果人人都想明哲保身,待到国破家亡,纵使留下身后虚名又有何用?大男儿顶天立地,习文修武学成一身本领,自当忠君为民,报效国家,否则与那些矫情干誉,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何异?”
“阁下雄心壮志,满腔热血,难怪能让小王爷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柳寻衣既感动又感慨,“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柳大人,你我素不相识,可知我为何建议小王爷救你?”
“因为阁下嫉恶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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