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斗胆直言。”袁霆心系袁孝的安危,故而不再推辞,思忖道,“古语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爹……和三位叔父一时鬼迷心窍,确实犯下过错。然而,他们对少秦王的忠心却是二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不敢忘记少秦王的交代,为扩张上京四府的势力整日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否则……他们也没机会从中捞取这么多油水。我希望副宗主念在我爹和三位叔父兢兢业业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姑且饶他们一命,并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倘若副宗主重罚他们,虽然可以明正典刑,但……也容易伤害上京四府数千兄弟的心。毕竟,副宗主初来乍到,对上上下下不太熟悉,如果贸然斩杀功臣,难免惹人非议。更何况,日后进入中原,副宗主仍需我爹和三位叔父从旁辅佐。我意……”
言至于此,袁霆朝柳寻衣手中的账簿轻轻一瞥,从而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意,副宗主可以效仿‘曹操烧信’,将此物当众烧毁。一者,可以彰显副宗主的宽仁大度。二者,可以令我爹和三位叔父安心。三者,可以借机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令西律武宗上下一心。我相信,只要副宗主和四位舵主抛开成见,赤诚相待。西律武宗必能发扬光大,纵横天下。”
“说得好!”柳寻衣赞叹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袁舵主的儿子,果然至情至性,有理有据。”
闻言,袁霆面露欣喜,而袁孝却暗生惭愧。
言罢,柳寻衣不再犹豫,于众目睽睽之下点燃烛台,并将手中的账簿烧为灰烬。
“柳寻衣,你这是作甚?”洵溱故作不悦,“网开一面归网开一面,你岂能烧毁证据?”
“你刚刚说过,我才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柳寻衣笑道,“更何况,区区小事何必小题大做?我意……此事不必惊动少秦王,相信四位舵主日后不会再犯。”
“一定!一定!”袁孝四人赶忙附和。
“柳寻衣,这些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四位舵主的命是你保的,那从今往后西律武宗在中原有任何事你都要负责到底。”洵溱眼神一正,讳莫如深道,“如果你敢‘临阵脱逃’,他们的命……我随时可以收走。”
“还不谢谢大小姐的不杀之恩?”
见洵溱松口,柳寻衣如释重负,催促袁孝四人向洵溱道谢。
“谢谢大小姐……”
“谢我作甚?”洵溱毫不领情,“你们要谢就谢柳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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