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逼我与柔儿划清界限。我杜襄上辈子究竟欠你什么?竟值得你们父子轮番与我为敌,时隔二十多年仍不肯让我得到安宁?”云追月仰天长啸,声音中满含悲愤与懊恼,“早知如此,当年的我就不该妇人之仁,更不该对你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生恻隐。如果我将其扼杀于襁褓之中,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云追月,我对你、对龙象山已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面对柳寻衣的辩驳,云追月怒极而笑,“昨日的‘锄奸大会’,若不是我将计就计,帮你揭发清风父女的丑恶嘴脸,你如何能在天下人面前洗脱‘弑父’的罪名?眼下,你刚刚死里逃生就迫不及待地过河拆桥,甚至恬不知耻地美其名曰‘仁至义尽,问心无愧’,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莫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恩将仇报也算仁至义尽?”
“如果我想过河拆桥,就不会一个人站在这里!我刚刚已经说过,会尽我所能地补偿……”
“补偿什么?地盘、钱财、武功秘籍……如果我看中这些东西,昨天就不会帮你对付清风,因为他许给我的好处远比你口中的‘补偿’丰厚不知几何?”云追月毫不客气地打断柳寻衣的辩解,“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娘的关系、明明知道我对你娘的感情、明明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性命更加重要……你现在却让我离开她?”
不知是不是被云追月的叱责戳中软肋,柳寻衣的眼神悄然一变,萦绕在半空的青黑之气于刹那间消散一空,令顿失压力的云追月暗松一口气。
待云追月缓缓挺直身躯,不着痕迹地活动几下筋骨,才发现自己早已满身大汗,喘息如牛。
“实不相瞒,从你们母子重逢的那一刻,我对你已再无恶意。”见柳寻衣心思动摇,云追月灵机一动,化悲愤为柔和,言辞变得甚是恳切,“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甚至……有心将你当成自己的儿子,做你的继父。刚刚你说我厌恶你是因为仇恨洛天瑾,此话……倒也不假。可如今洛天瑾已死,你与柔儿母子相认,我再也不会将你当成洛天瑾的化身,只会将你视为柔儿的心头肉。因此,我不会再‘恶其余胥’,只会‘爱屋及乌’……”
“云圣主!”柳寻衣眉头一皱,匆忙打断云追月向自己表明心志,“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更不需要什么……继父。你刚刚说的那些……着实有些肉麻。”
“这些矫揉造作之词从我口中说出,我又何尝不觉得做作?”云追月苦涩道,“可为了让你理解我的心意,理解我对你娘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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