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洵溱柳眉一挑,故作为难地摇头,“与我而言,追随少秦王就是天下最好的明路。如果我是你,定会摒弃宋辽之别,全心全意地站在西律武宗的立场行事,此乃光明坦途。只可惜,我认为的明路在你看来无疑于绝路,纵使我费尽口舌也断难动摇你的心志。因此,我又如何帮伱?”
“念及你我相识一场,难道你就不能暂时放下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只以朋友的身份……替我考虑?”
“柳寻衣,你何以如此天真?”面对言之凿凿的柳寻衣,洵溱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几经大起大落,想必你早已厌倦了庙堂与江湖的勾心斗角,只怕现在一门心思想要隐居避世,从此远离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如果让我完全替你考虑,最合你心意的路恐怕只有归隐一条,而且是带着柳寻玉一起归隐,对不对?”
“这……”
“对也没用,因为此路根本不通。”洵溱直截了当地打断欲言又止的柳寻衣,毫不客气地戳破他内心仅存的一丝幻想,“我指的明路不通,是因为你过不去自己那关。而你求的明路也不通,却是因为你过不去谢府主和腾族长他们那关。”
“我……”
“既然两条路都不通,那你只能留下。”洵溱无奈道,“可留下无论是立足于贤王府还是绝情谷、湘西腾族,恐怕都不是你的心愿。既非所愿,谈何明路?既然根本就没有明路,又教我如何帮你?
“即使身不由己……我也不希望违心行事。”柳寻衣踌躇道,“比如……被人安排好一切,自己只管坐享其成……非我矫情,实在是……做不到。就算留下,我也希望自己能留的有价值。”
“所以真正困扰你的并不是留不留?而是为何留?乃至如何留?”伴随着洵溱抽丝剥茧般揭露柳寻衣的心结,看向他的目光也由刚刚的戏谑无奈,渐渐衍变成一种掺杂着狡黠与狐疑的审视。
此刻,洵溱的内心深处竟隐约油生出一种“柳寻衣是不是在逢场作戏”的念头。
“你说得对!”柳寻衣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与其说一条明路,不如说一个答案,或是一个理由,一个值得我留下并全力以赴的理由。”
“看来一天找不到答案,你就一天得不到安宁,只能像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或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洵溱只是附和柳寻衣,却不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可即使在这座丹枫园,值得你推心置腹的人便不下一手指数,无论怎么算……好像都轮不到我吧?就算你顾忌他们的感受,不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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