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高热袭来,她又感觉自己好似地上的一汪水,马上就要被烤干了。
她额上渗出细汗,紧紧攥着被子,迷迷糊糊中喊出声。
“姐姐,我疼。”
“姐姐,我好疼,抱抱我好不好。”
“不要喝药。”
喂到她口中的药汁被吐了出来,守在床边的玉瓶、玉盏两人红了眼睛,无声哭了出来。
月吟口中的姐姐,正是已故的柳婉星。
她讨厌喝药,可每次她身子不舒服,柳婉星都会哄着她喝药,会在她难受的时候守她、陪她、哄她。
月吟浑浑噩噩了三日,这时老夫人醒了,整个定远侯府沉静在一片喜悦中。
又过了两日,月吟的症状才好点,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害怕被赶回扬州去,她不要回柳家。
月吟虚弱地靠在床头,苍白的唇动了动,叫来玉瓶玉盏,让两人去办件要紧事,“在扬州,我这次生病叫‘替病’,替老夫人把这场病发作完,只有老夫人安然无恙醒来,我才能平安渡过了这一劫。”
她要将这玄乎的言论传开。
玉盏疑惑,“这样的能行吗?”
玉瓶亦然,不慎明白,“会不会适得其反?”
“老夫人从中窥得我的心思才好呢,兴许会动恻隐之心。”
月吟刚说了几句便嗓子难受,掩唇咳了几声。
玉盏递去温水,月吟饮下才觉舒坦些。
“去吧,死马当活马医,赌一赌总比白白浪费这生病的机会好。”
一时间表姑娘“替病”的言论在侯府悄悄传开,也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不久,林嬷嬷奉命来了趟皎月阁探望,却见病弱表姑娘搭了披风在屋中抄佛经。
是个乖巧有孝心的孩子。
表姑娘消瘦了,脸也没有气色。
月吟放下笔,手捧着膝上的暖炉,苍白的唇解释道:“那本佛经只抄了一半我便病了,剩下的要抓紧抄完。”
林嬷嬷抿了抿唇,看见铺满一桌的抄纸,终究没说什么,只让她安心养病。
第四日,月吟深夜抄佛经又受寒的消息,传到了淳化堂。
春雨绵绵,皎月阁中四面窗户打开,冷峭的穿堂风朝屋中灌,将暖意往屋外赶。
月吟穿了件薄衫,面朝一扇敞开的窗户,手攥拳捏紧,即便冷得发颤也没有要关窗添衣的迹象。
她凝着窗外,从这处望去恰好能看见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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