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道,以你我的渊源,何须如此?”曹嶷一把扶起徐澄之,责备道。
徐澄之眼睛一亮,低声问道:“天师——”
“哎,往事休要再谈。”曹嶷咳嗽了下,略微有些尴尬。
天师道历来受打压,被晋廷蔑称为“妖贼”,梁朝开国后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上为晋臣时,可是残酷镇压过天师道徒起事的啊。
徐澄之伯父、东莞徐宁徐安期可是鲍靓的弟子。
而鲍靓精通尸解之术,永嘉年间已带着大批门生弟子及其家人,并徐州豪族徐宁、臧琨一起南迁,开馆教授炼丹、尸解之法。
前几年,鲍靓见葛洪“道术非凡”,于是将女儿鲍姑嫁给他做续弦妻,夫妻二人一起研究炼丹、医药。
老岳父鲍靓还在研究尸解,因为他年纪渐渐大了,得为死后如何超脱于世考虑。
徐澄之没有跟着南下,但他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天师道徒。
曹嶷不知道他有没有私下里开馆收徒。
你可别让一帮拓跋鲜卑学了道术啊,万一战场上来招狂风大作,岂不完蛋?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弘道,你带来的牲畜、生口、蜜蜡我收了,有多少收多少。你以后好生做官,别乱来。我看你也挺有本事的,心思要放在正道上啊,翼护一方百姓,令其安居乐业不好么?”
“超脱了世人,却超脱不了自己,唉。”徐澄之听了有些不甘心。
说实话,他都想跑江南去了,道术使我快乐。
“今上不喜天师道。”曹嶷见了,低声叮嘱一番:“他是太白星精,法力非凡,你斗不过他的。”
徐澄之悚然一惊。
太白星精何等伟力,确实斗不过。不过,若今上建个神国就好了,统治天下不比现在容易多了?
见徐澄之已经受到了震慑,曹嶷不再多说,而是看着那些蹲在墙根下的男男女女们,问道:“哪里来的生口,怎如此瘦弱?”
“西征诸部回返后献给王夫人的。太夫人在凉城避暑,遂命我带人将生口送来此地,共一千二百人。听闻是路上顺手打了几个不愿献上牛羊的部落,贵人都被弄死了,部众分作数处。这一千二百人,来自三个不同的部落。”徐澄之说道:“长途跋涉之下,可不就瘦弱不堪了么?其实都是饿的,身子没病。”
曹嶷点了点头道:“看他们命好不好了,若走到晋阳还活着,便能活下去。”
“怎少府也采买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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