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严厉地说道。
陶侃沉默片刻,道:“朝廷既有令,老夫自然遵从。”
蔡谟松了一口气。
还好。
陶侃心里是不同意守襄阳,但到目前为止,他的一切举措都是围绕救援襄阳而展开的,并未懈怠。
“兵可足?”蔡谟问道。
“不太足。”陶侃摇了摇头,道:“夏口重地、武昌名邑、江陵重镇,都得分兵把守。杨口乃前线大营,亦得屯兵戍守。老夫手头还有万余陆师、数千水师,总计两万人,便是所有能动的兵马了,而今多在沔水沿线。”
“江州凑了水陆兵马万人而至。”蔡谟说道:“此兵或不如楚兵骁锐,然可堪守御城池。士衡可将精兵强将聚于一处,与守军里应外合,共破围城贼军。纵不能,亦可在外声援,坚定守军信心。”
见陶侃沉默不语,蔡谟急了,说道:“士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
许是被他们这帮人催烦了,陶侃霍然起身,看着蔡谟,道:“老夫若说个战法,朝廷可依我?”
蔡谟为其气势所慑,片刻后问道:“说来听听。”
“若倾力而来,步骑数万,不可能全走水路,必须有一部分陆师走陆路。若遭贼人围攻,便要做好打大战的准备。”陶侃说道:“若朝廷强要这么做,老夫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可若战败,江北再无挽回的可能,所有城池都保不住。”
“老夫觉得,贼军士气正盛、兵马众多,此时决战,几无可能获胜。就算要打,也不是在这里打。”
“那在哪里打?”蔡谟下意识问道。
“江北。”陶侃一指南方,说道:“邵兵若南下江北,则战线拉得很长,身后空地极多。老夫便可率水陆军士入云梦泽,自华容以北出击,截杀其信使、烧毁其粮车。若其自沔水船运粮食而下,那更好,老夫遣一熟习水战之将领,度入沔水,将其粮船尽数俘获。”
“如此对峙良久,邵兵疲惫不堪,粮道时断时续,兴许还疫病丛生,必然萌生退意。此时追击,大胜可期。他们之前怎么吃下的地盘,又会一一吐出来。襄阳豪族归正,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那襄阳城……”蔡谟说道。
还他妈襄阳!陶侃气得不行,这帮人脑子里就只有襄阳么?丢了一个襄阳,建邺也翻不了天,除非夏口被攻破。
不过他还是缓了一下,道:“老夫会拣选精锐水军将士,突入襄阳左近,令邓岳、毛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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