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听这话,梁康波更加恼怒了。
身为一个炮手,一个有名的炮手,被人这么说,无异于侮辱。
“梁炮别急啊!”
吕律出声将他话语打断:“听我说完,如果觉得我的话没道理,在动怒也不迟,要干仗也奉陪……东西都还在这里呢,又是乡里乡亲的,飞不了。”
“行……我听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梁康波强行将怒气压住,眼睛死死地盯着吕律,不时瞟一眼闷头抽鹿筋的陈秀清,抓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用的,是一把改装的16号挂管,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枪托红亮,枪管也是锃亮,保管得非常好,看得出,他很爱惜。
身旁的几条狗看上去也都挺好,油光水滑的,很是健壮,见自家主人到了,也早早停止了吠叫,摇着尾巴在旁边这里嗅嗅,哪里闻闻,更多的时候是在看那头梅花鹿流哈喇子。
元宝依旧守在吕律前面,冲着梁康波发出呜呜的凶声,自始至终没有挪动半步。
“抛开截胡不截胡这一点,咱们暂且不说,咱们先来说说其它,我见到这鹿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梁炮的猎狗,鹿,我打中一枪,然后被元宝掏肛,肠子都拖出来了,然后咬住脖子摁住,清子补的刀。梁炮可以看看,我说的有没有假。”
吕律示意道。
梁康波朝鹿看了看。
可不是,腹部那么大个子弹轰出的洞口,屁股上拖着那么长一截肠子,还有脖子上还在冒着血的齿洞和刀孔。
“你想说什么?”梁康波转头眯眼看着吕律,冷声问道。
“我想说的是,这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清子怕子弹伤到脏腑,弄脏了肉,忙着动刀,已经取了鹿茸、鹿鞭、和鹿心,这也需要时间,直到这个时候,你的猎狗才赶到,这都有几分钟了,以这鹿的速度,早就跑没影了,梁炮不会认为你的猎狗,能追上吧?”
吕律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看了梁康波一会儿,见他抓着枪的手稍微放松了些,才又接着说道:“自己没追上的猎物,还能不允许别人打?还是说梁炮认为,你看到的猎物就是你的?这天底下,没这个理儿,到哪儿也说不通。”
这话就有些刺激人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梁康波听得眉头紧皱,神情一下子又变得有些激愤,青一阵,红一阵地,抓着猎枪的手,也是紧了又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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