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大人,人既已提走了,那咱们还是按照从前的安排来吧,下面的人这几日提心吊胆,已经累得狠了。”
寺丞点头说:“该交班的交班,大家都回去吧。”
狱丞伸了个懒腰,笑着说:“我带兄弟们去喝点儿小酒,这些日子可把弟兄们给累坏了。”
说着拍了拍沈妤的肩膀,“走,陪老哥我喝一杯去。”
沈妤跟在狱丞后面,狱丞带着她出了大理寺,这才松了口气。
他刚想说话,沈妤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望向宫巷那一头。
锦衣卫的人还没走远,装葛良吉的囚车压着石板路嘎嘎作响。
沈妤侧头低声道:“我先不回去了,你告诉他一声,最迟明日中午回去。”
狱丞“欸”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拦,就见人影拔地而起,掠上墙头,几个翻腾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好俊的功夫!”狱丞不禁夸赞道。
锦衣卫的囚车走在宫巷里,沈妤在房檐上急奔,边跑边脱掉身上大理寺狱卒的衣服,只剩下一身夜行衣,很快就超过了一行人。
锦衣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她不敢离得太近,奔出一段后才悄无声息地掠下墙头,匍匐在地面伺机而动。
囚车越走越近,她捏紧随手捡来的石子儿,盯准位置一扔,石子打在屋檐上,瓦片碎了。
“什么人!”锦衣卫驻足而立。
瓦片哗啦哗啦往下掉,沈妤趁他们不注意的功夫,一个翻滚滚到了囚车下,紧贴在囚车底部,随着囚车进了宫。
囚车似乎驶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停在一座宫殿前。
同绪帝靠在榻上,等葛良吉近了,他定睛看了看,忽然说:“老葛啊,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葛良吉往前走了两步,手脚上的铁缧哗啦啦作响,“陛下也一样。”
“老咯。”同绪摇头道:“咱们都老了,当初……罢了,坐下喝口茶吧,也算是咱们君臣一场,朕替你送别。”
葛良吉在案后落座,端起茶饮了一口,赞道:“好茶。”
“品得出是什么茶吗?”
葛良吉摇头。
同绪帝像是只是随口问一句一般,岔开了话题,“朕身边,已经无人可信,也无人可以畅所欲言了。”
葛良吉道:“陛下是想着罪臣依然是个死人,能将秘密带到地底下,所以今夜才让罪臣来是吗?”
同绪帝叹了口气,“老葛啊,你从前是户部尚书,站在你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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