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了南兄所作文章后,宋某却是觉得,入道与否无甚区别。”
南奕笑曰:“怎会无区别,入道修行,只要不死,就能有望长生。”
“然而,也就只是长生了。”宋忠沉声,“长生路上,多宋某一人不多,少宋某一人,亦是不少。”
南奕闭口不言,静静听宋忠继续往下说。
“既然书院即仙门,那么,满朝文武高官,大抵也都是修士才对。可是,他们作为修士,于国何异?于国何益?”
“抛去技术进步带来的发展,当今世道,与万千年以前,究竟有何变化?”
“带着此问回顾史书,宋某发觉,离朝近万年,于民众生计并无多大改变。而历代高官,也谈不上建树。”
“我不知修士当官,是为了修行还是为了图啥。可宋某看得出来,历代高官重臣,究竟是修士还是凡人,基本无甚区别。”
“于大离,于百姓,评价历代官员,皆是「无作为」三字。”
“若他们都是凡人也就罢了,泯然众人,不足为奇。可他们,却都是修士。求索长生之修士,窃据朝堂之高位,却了无建树。”
“修士高官,换了一代又一代。百姓,却似在网中,数千年如一日,未曾有变。”
“为官者,造福于民,为民请命。这些话,历代离皇是说了又说。可翻完史书,却只见:百官造网算千秋,百姓织衣传三代。”
“南兄,你文中所言之腐朽,指的可是此等局面?”
宋忠定定看着南奕。
南奕默然。
他在《志士仁人》中,并未深入展开“何为腐朽之顽疾”,只是提了一嘴,用以论述大仁大义。
当一个文明,社会形态数千上万年都未曾有过大的变化时,只能说明,文明上层在有意识地维系当前局面。
大离王朝,皇室与九部相互制衡、相互博弈,靠着内部竞争,勉强保持着活力。再加上生产力的发展与提高,百姓日子,看起来过得也还行。
然而,透过现象看本质,皇室也好,九部也罢,作为十大仙门之外门,在不同时期,或许有着输赢强弱之分。
可有一点,却是亘古未变。
即底层民众,永远在底层。
底层民众,唯有侥幸入道修行,才能从此改命,突破阶级,不再做草芥之民。
在南奕内心深处,此等阶级固化、万载不变社会之形态,毫无疑问,乃是腐朽之制,既不健康,也被他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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