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台上的范宁作出一道道精确而冷酷的指示后,五指又骤然收拢上提,弦乐组同步切换至泛音奏法,长笛和短笛手则用牙齿“咬”住吹口,吹出超高音区的颤音。
这记“灵魂撕裂之音”让两位负有盛名的声学教授当场抓破了天鹅绒座椅!
“朋友们!你们看哪!
你们没有感觉到?
也没有看到?
难道只有我听到了这支乐曲?”
伊索尔德静静地微笑,一头长发无风自动。
背景中的竖琴以全音阶滑奏撕开和声结构,每根似琴弦断裂的重拍瞬间,舞台穹顶都洒下异色的烟火。
C音的金焰、E音的银焰、A音的血焰.那些烟花在伊索尔德的发丝间迸溅,点点萤光在空中勾勒出神秘的密契符号。
“它是多么的轻柔美妙,
抒发着欢乐,倾诉着发自他内心的一切,
温和而充满谅解,在空中飘荡,
它沁我心扉,在我的四周亲切回荡。
欢乐声悠扬,萦迴盘旋,
难道这是和风的微波?
难道这是芳香的浪涛?”
在伊索尔德倒数第三第二诗节的歌声中,扮演特里斯坦的男高音已趁着阴影悄然离场,而在观众们眼中,他的“尸骸”彻底光尘化,一如火花向上飞舞,不断地扬升、扬升,直至穹顶。
一切凄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光点于穹顶上聚集,在每一片彩色玻璃上对应一个主导动机,“欲望动机”化作幽蓝锁链,锁孔形状正是永无解决的“特里斯坦和弦”音符剪影;象征世俗与道德牵绊的“特里斯坦荣誉动机”呈猩红色荆棘,以类似半音阶的锯齿状向外辐射;“夜晚的召唤动机”则是流动的沥青状物质,吞噬着所有观众可见的残余的光
而此前燃烧远景的火焰,也离这座城堡中的寝房,离横七竖八的尸首和跪地不起的布朗甘妮、马克国王越来越近.
“它在翻腾起伏,在我周围诉说衷肠。
难道我一定要呼吸,一定要倾听?
难道我一定要啜饮,而陷身其中?
难道要把我的生命,散发在这甜蜜的芳香中?”
最后这80多小节,伟大的“爱之死动机”紧扣第二幕“夜之二重唱”那无疾而终收束的灾难的顶点,充分地发展,发展,尽情地延伸,延伸!
四个多小时积攒起来的冲突,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进行了足足8次在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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