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水银泻地,反复冲刷肉身,将身躯的异样感一一斩灭。
过了许久,支狩真才彻底驱除了异象。他没想到,邪镜界的邪气如此可怖,竟能借助自己的精神力穿越地梦道,追来附身。
难怪永宁侯一直伤势难愈。他必定在邪镜界被强大的邪祟侵染,魂魄受到重创。
支狩真坐起身,凝神调息片刻,骇然发现了不对劲!他的精神力似乎能伸向一处幽深而熟悉的空间:天际裂开一张张嚎叫的血盆大口,酸雨冰雹呼啸而落,地底钻出无数条挥舞的触手,邪气汹涌扑来……它们模模糊糊,仿佛隔了一层薄纱,又像探手可及。
这是邪镜界内层!支狩真惊疑不定,不知怎地,魂魄与邪镜界之间的联系仍然存在。只要他愿意,随时能以自己庞大的精神力,连建起一座隐秘的“桥粱”。
这架精神之桥能隐隐感应到邪镜界的邪祟,也会吸引无穷无尽的邪气而来,甚至引发邪祟的侵染!
支狩真连忙揽镜自照,反复察视,未再发现身上出现什么怪异的迹象。他睁大瞳孔,镜子里的眼神十分清明。再张开嘴,也没瞧见乌黑的獠牙。
“七弟,七弟!明月当空,清风摇竹,如此良辰美景,岂能一个人闷在房里练功?我找了几个仰慕你的朋友,快出来一起吃酒谈玄!”窗外,远远响起刘伶高亢的叫喊,兴冲冲的,几息便到了静室门外。
“砰——”翠竹门被刘伶用肩膀撞开,他醉眼发红,衣襟随意敞开,双手各抱着一只朱漆大酒坛。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恰好望见支狩真坐在席上,揽镜自照顾盼的情景。
众人不由停下脚步,大感意外。
“刘伶哥,诸位贤兄。”支狩真急忙放下铜镜,起身行礼作揖。
“七弟,我还以为你在战战兢兢地练功,准备迎战外敌,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哈哈哈,好!临危不惧,照镜画眉,直将生死视作等闲!好,好,好!这才是我辈的英雄本色!”刘伶愣了一下,旋即开怀大笑,将一只酒坛抛给支狩真,不由分说地拽起他,携手出门,“这就对了,怕个鸟啊?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还没我这酒坛子大哩。走走走,痛痛快快吃酒去!”
“原安公子不愧为竹林第七子!面对八方来敌,天下群雄相逼,仍然潇洒从容,对镜怜颜,梳妆描红,这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幸于色的名士气派啊!”
“比起原公子的绝世风姿,区区生死何足道哉?真可谓‘任尔千军万马刀剑至,比不上我唇间一抹朱砂红。’所以常言道,是真名士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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