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缸瞅一眼。
“对了,那个谁。”
说到这里,杜乘锋转头看向身侧的草原降将。
“你叫只……什么来着?你要弄个马场的话,可能需要等段时间了,毕竟我们不一定有足够的草料,暂时养不起那么多大牲口……”
“这个好说,我们几个放羊也行。”
草原降将只儿豁此刻也没有披甲,而是套着一身皮袄,只看这副样子,倒是还真像个寻常的牧人。
又或者说,他们这些草原甲士中的很多人,本就是牧人出身,靠着敢打敢拼,敢于豁出性命,才有了精锐的地位,眼下身为降兵的他们能有个正常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感觉不一样。
如果他们还是在为大汗效力的时候,那么从甲士变成牧人,这叫被贬。如果他们只是当作逃兵回去隐姓埋名,那么从甲士变成牧人,这叫一无所有。可现在,身为甲士的他们突然变成了牧人,这反而让他们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说到底,他们豁出性命,去战场上拼杀,不就是为了能多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吗?
“加油,争取让大伙都有肉吃。”
杜乘锋拍了拍只儿豁的肩膀。
这一刻,这支草原降兵,才算是真正融入了这支流民队伍当中。
愿意凭借自己的双手,来为自己打造一片家园的人,杜乘锋什么时候都是欢迎的。
不止是他们几个,这些流民乡亲们也都在畅想着以后的生活,有人想要多垦出一些田地,有人想要多盖几间房舍……一时间,整支队伍都变得热闹了起来,就连一向活得都很节能的崔远都参与了讨论。
“如果谁想要学剑,可以来找我。”
一向都沉迷于剑术的崔远第一次展现出了社交的倾向,虽然很多人都没有跟他学剑的意思,但这份想法也还是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也就是这个时候,杜乘锋暂缓身形,停在了李木匠的旁边。
“老哥哥,没事吧?”
看着车架上的木头人,杜乘锋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
“我……”
木头人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摇头苦笑。
虽然之前的几天里,它没有表露出什么,但藏在心底的疑惑,终究还是没能忘却下去——它究竟是李木匠?还是说只承载了一份记忆?如果说它真的是李木匠的话,手中的这杆棍棒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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