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钟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声道:“寄奴哥,我是你的执法官,也是你的传令官,我的职业,就是在你身边听你的号令,更是要护你的周全,要是真的敌军杀到这里,那我应该是用性命来保护你,而不是带着王皇后和刘长史离开!”
刘裕微微一笑:“好你个阿钟,能耐了啊你,我还需要你的保护?!”
刘钟急得满头大汗:“寄奴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他的脸也开始变得面皮泛红,那样子几乎是要原地炸裂了。
刘裕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好了,阿钟,你听我说,我知道,上次猛龙战死的时候,你没有在他身边,所以一直内疚不已,有几次你值守的时候睡着了,我都能听到你在唤他的名字,你跟猛龙一起从军,一起训练,是形影不离的好战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包括跟仲德,也是如此,对不对?”
刘钟的眼中开始泛起了泪光,自责地摇着头:“都是我,没有照应好猛龙,让他一个人就那么冲出去了,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分离,就象仲德和他哥哥元德,两兄弟根本没有想到过,会有生离死别的那一天,仲德为了建义时自己活下来,元德却死了的事,至今还不能释怀,我,我也一样!”
刘裕点了点头:“这点我清楚,不要说是你和仲德,就是我自己,昨天我还梦到无忌呢,我还梦到跟他,就象我们一起进北府军的时候那样,一起操练,一起吃饭洗澡,一起睡在铺子上谈论着以后建功立业的事,谈论着以后娶哪个媳妇,谈论着十里八乡的姑娘喜欢哪个,不仅是跟他,还有跟瓶子,跟兔子,跟那些所有在一起同吃同睡,生死与共的兄弟们!”
王妙音的神色变得黯淡:“这么多年下来了,多少兄弟姐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而我们自己,也慢慢地老了,回首周围,少年时的友人,亲人,爱人,还剩下几个?!”
刘裕咬了咬牙,看着刘钟,沉声道:“谁叫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呢?我们是军人,是拿命去搏那个理想天下的人,我们有很多兄弟死了,自己也要时刻面临危险和死亡,这中军帅台,层层护卫,重兵把守,但黑袍的本事我们都知道,他如果真的杀到这里,我们的这些弓手,槊手,戟手,盾手,未必挡得住,到时候还是要拼命的,我是大帅,我不能扔下兄弟们离开,这帅旗在,我就得在,明白吗?”
刘钟用力地点了点头:“明白,这些道理我全明白,所以我请求留下,以我的性命,来护卫大帅,护卫大旗!”
刘裕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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