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君看着摇摇欲坠的秦公身影,终是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其身边的嬴平见到了这一幕,心底那丝对于公伯曾经逼迫自己一家入质于晋国的耿耿于怀也是随之荡然无存。
固然鲁阳君入质晋地的二十多年的光阴,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着三晋豪门的欺辱,甚至是闾左少年的讥嘲,然而这位留在大秦宛城的公伯何尝不是殚精竭虑,肩上担负起来的东西远比前往晋地入质沉重得多!
秦公闭上了眼睛,盘坐在灵位之前的蒲团上,似乎是精疲力尽,那嬴见到这一幕,也是挥了挥手,让巫祝和巫舞一应人等退了下去,这太庙中如今留下的皆是朝堂之上的重臣。
近的如国相韩悝,司寇沈案,大司马赵靖,远的向司空兼南郡守明子夫,江夏守冯简,长沙守范宣和长沙丞一众封疆大吏皆是陈列在大秦的朝堂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公方才是徐徐睁开惺忪的双眼,感觉到穿过高檐射到自己面容上的阳光有一些此言,缓缓地抬起手遮住,道:“孤……有些乏了!”
众人皆是不言,此时的秦公状态无疑是比之前好过太多,这句“乏了”,多半是秦公察觉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韩卿。”
秦公开口叫住了韩悝,后者也是趋步向前,在秦公面前跪了下来,秦公扶住韩悝的左臂,缓缓开口道:“孤已经是拟好了诏书,传位于六子,洛邑会盟孤恐怕是见不到那一幕了,正当此时,大秦绝不能乱,还请……还请韩卿尽心辅政啊!”
“喏!”韩悝虽然是比秦公差上半辈,然则十年君臣一手将大秦带到了这一步,其中的君臣之情甚至是超过了秦公眼中的父子之情:“韩悝绝不辜负君上的托付!”
“好!好……好!”秦公连连点头,又是抬起了头将六子招到了自己的面前,言道:“这段时间,孤看着你监国……行公君之权,皆是没有出现……差错,孤……很欣慰!”
秦公放开了韩悝,伸出了手握住了林琰的左臂,几乎是将宽大的袖袍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方才是道:“然还有一句,却是不得不嘱咐你,乃是心中愈发不安!”
“君父请说,”林琰亦是伸手扶住了秦公的后辈安慰道:“儿臣自当是从命。”
秦公稍稍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你自有聪慧,孤……忙于国事,无暇管顾你和诸多兄弟,有些胡闹孤且当你们年岁尚小亦是没有责怪你们,继而你出阁建府,游历商於古道,孤也是由着你,又至你领大秦兵马南征北战,开疆拓土,每当接来前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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