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年
二月十三, 雍亲王府
诗玥坐在软榻上,穿针引线地赶着篮子里的五副手套。
絮儿一边帮诗玥烫软皮子,一边嘟嘟囔囔地道,“钮祜禄小主也真是的,弘盼阿哥要学射箭也不早说, 什么事儿都临到眼前了才开始忙叨。加上那几个哈哈珠子, 这又是手套, 又是护腕的,小主都跟着熬了两宿了。”
“容月不一贯这个性子嘛, 再说咱们也没经验啊, 本以为用库里做好的就行了。哪知道尺寸太不合适,弘盼才带了一天手掌就磨出血泡来了。”
诗玥将烫软的皮子缝在每只手套的掌心处,针脚都码的极细。
“小主也别太仔细了, 当心眼睛!”
絮儿去倒了杯茶来,放在诗玥手边。
“就是点针线活, 没事儿的。”
诗玥将最后一针缝完, 伸手去拿剪刀,“苏公公跟王爷去通州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
“啊!”
诗玥的惊叫伴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将正背着身收茶叶的絮儿吓了一跳。
“小主,你怎么了?伤到了吗?”絮儿几步跑到软榻旁。
诗玥捧着被针扎到的手指, 眼睛却凝固在了摔碎的茶碗上。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她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不安感笼罩了。
通州, 大运河北岸
这本来该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对于苏伟和胤禛来说,可能只会记得倒映在运河河面上的燃灯塔和那几个香糯可口的烤红薯。
但,胤禛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平凡的下午,会在之后的若干年,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运河里的水布满了铁锈味儿,背后的燃灯塔漆黑一片。
他这一生最重要的那个人,就站在他的前面,就那么几步远的距离。
他就看着他捧着刚称好的红薯转过身,看着他踉跄地走了几步。
然后伴随着不知哪里传来的尖叫,跪倒在地……
通州宝仁堂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巴彦用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将趴在马背上的大夫一路拽进了宝仁堂后院,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大夫了。
傅鼐以保护王爷的名义,让雍亲王府的侍卫彻底封死了宝仁堂,连隆科多都只能等在外面。
大夫被拽进宝仁堂掌柜的临时收拾出来的病室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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