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廉亲王府
九阿哥进府时就觉得今日他八哥府上,气氛与往常不同。
来迎他的太监荣平不得不小声地告诉他道,“皇上日前下旨,各王府可接生母太妃回府奉养。咱们王爷虽说生母已逝,但早年是养在惠太妃名下的,所以……”
九阿哥有些吃惊,“八哥把惠太妃接到府上来了?”
“也不能说接吧,”荣平叹了口气,“皇上的旨意,咱们王爷也不能不听从啊。这不,宫里送来了人,福晋才让人收拾了后院的福安堂。”
“他这是故意恶心人呢,”九阿哥愤愤地唾了一声,跟着荣平往书房而去。
书房里,八阿哥倒还安稳,书桌上摆满了工部和理藩院送来的文书。
看起来,廉亲王是真的颇受皇上重用,就是回了府邸,也是片刻不得闲适。
“八哥,你还给他处理这些做什么?”
九阿哥一看就来气了,上去想夺笔,八阿哥扬手躲开,冲九阿哥一笑,“我要是不做,就正中人家下怀了。新帝登基,要的是兄友弟恭。他现在出手对付我,是出师无名。可若我这个廉亲王,疏职怠政,那可就是现成的罪过了。”
“他要想找咱们的罪过,哪里挑不出来?”九阿哥叹了口气,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左了他是皇上,指鹿为马,鸡蛋里挑骨头就是了。”
“皇上也不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八阿哥嘴角微翘,“他刚登基这两个月,看似大刀阔斧,可其实也处处掣肘。你看他如何频繁调换各地官吏就知道了,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班子想彻底立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这倒也是咱们的机会啊,”九阿哥往前探了探身子,“前有会考府,后有频频的官吏调动,眼下满朝大臣可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安啊。新帝这个皇位本就来的蹊跷,要真犯了众怒,咱们想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八阿哥手里的笔停了停,抬起头道,“四川有消息传回来了?”
“八哥当真聪明,”九阿哥一笑,“你还别说,老十四虽然没如咱们所愿,但出了一趟青海也没白出。他在四川,与年羹尧的人有了冲突。”
“胤禵擅离职守的事儿,就是年羹尧上报的,他们有冲突也不奇怪。”
“八哥错了,他们二人冲突,可不是为了擅离职守的事儿……”
九阿哥将郃阳盐枭案和胤禵带走范光宗的事儿,细细说给了八阿哥。
“虽说,冒领军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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