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和劳累,皮肤显得有些黯淡。头发凌乱散乱地披在额前,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散发着淡淡的尘土气息。
他眉毛紧蹙,眼眸深邃,眼神坚定而冷静。双唇微抿,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丝坚毅的线条勾勒在脸上。下巴轮廓分明,有着轻微的胡渣,但由于久未修整,已经变得杂乱不堪。
模样虽然狼狈,但精神倒是不错,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堂中众人。
“你便是天使?”
关羽见此人虽然衣衫褴褛,但一身气度不凡,对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是有些相信了。
“我乃温县司马孚,此刻身负陛下重任,前来拜见君侯。”
温县司马孚?
对于温县司马家,关羽也有所耳闻,他说道:“司马八达之名,我亦有耳闻,如今见之,果真不凡。”
“君侯谬赞了,我司马孚岂能得君侯如此夸赞?身侍汉贼,鼠辈而已。”
司马孚真心实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腰间玉带取下来。
锵!
他直接拔出腰间宝剑。
关平眼睛一眯,手握着刀柄,连忙走上前来。
“平儿不可无礼。”
衣带诏?
关羽见司马孚将玉带刺开,从中取出一张写满血字的诏书。
“汉寿亭侯听诏。”
又是血书,又是衣带诏?
关心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丝的疑惑,也散去了。
这定然是陛下诏书!
如此来看,这司马孚行装狼狈,衣衫褴褛,那就说得过去了。
长途奔袭,昼伏夜出,这能行装自然狼狈了。
若司马孚鲜衣怒马,丰神玉润,他关云长倒要怀疑他手上的诏书,是否是真实的了。
关羽从主位上起身,走到司马孚身前,当即跪伏下去。
“臣关羽,恭迎陛下诏令。”
司马孚见关羽礼节俱备,当即将血书展开,高声念道:
“大汉皇帝诏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
时值曹贼病重,几已薨逝,卿乃国之大臣,朕之彻侯,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建安二十四年冬十月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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