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心烦意燥。
但身处此地,鹧鸪哨却没有半点躁动,反而如坠冰窟,整个人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坏事,陈兄这铜棺要起尸了……”
右手猛地一扣镜伞龙骨,鹧鸪哨迅速道。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瞳孔便狠狠一缩。
眼角余光里,他分明看到身侧的陈玉楼,不知何时竟然绕到了棺头处,从上面拆下一面青铜古镜。
见此情形。
鹧鸪哨哪里还会不懂。
这青铜棺在此封存了两千多年,都相安无事,如今他们两个才刚刚踏入,便有了起尸的预兆。
明显就是因为他动了那块铜镜的缘故。
只是……
他还是想不明白。
陈玉楼行事向来小心,考虑周全。
为何会贸然去拆镇棺古镜?
随着那块铜镜落入陈玉楼手中,青铜棺内的动静也愈发惊人,里头的主似乎完全苏醒,棺身开始出现剧烈晃动。
那两条原本楔入穹顶房梁上的铁链,也发出一阵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响动。
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看到这一幕,鹧鸪哨已经顾不得思考他这番举动的原因。
双眼死死盯着青铜棺。
高大的身影弓起。
就如一杆蓄势的长枪。
只要里头的主真破棺而出,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内纵身而起,一记鞭腿卸了它的大椎。
任它再如何凶煞滔天。
在魁星踢斗下,也只有授首伏诛的份。
但不等他蓄起劲势,耳边已经传来陈玉楼沉静的声音。
“道兄,为我掠阵。”
“可是……”
鹧鸪哨还想说棺中尸凶,不过,棺头处的陈玉楼,已经轻轻将那块法家古镜随手放在了身后的石棺之上。
然后一步踏出。
纵身重重踏在了青铜棺上。
轰!
晃动不止的铁链,再承受不住那股贯劲,从中一下断成两截,青铜棺也从半空轰然坠地。
犹如山崩的动静响彻四方。
沉重无比的铜棺,将身下地面硬生生撞出一道深坑,烟尘四起,石屑飞溅。
还好鹧鸪哨反应的快。
手中镜伞一抖,便将碎石拦住,但从伞面凹陷也能一窥那可怕的劲道。
等到烟尘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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