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意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好吵。
陈锦之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两个字。
周围似乎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椅子摩擦地板,以及咳嗽和抱怨的声音。
她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瓷的天花板。
不是自己房间里那布满蛛丝的古旧阁楼楼顶。
恍惚了一瞬,她偏过头,看到了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人。
后脑勺很圆,是全恩妍的特征。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锦之抬起眼睛,看着一旁挂着的吊瓶。
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正在滴滴答答地汇入自己体内。
破碎的记忆慢慢回笼,陈锦之心里的温度却就这样慢慢凉了下去。
意外来得很突然。
早就预料到了陈文德不会突然浪子回头,转了性,勉强像个人样。
有了这个心理预期后,陈文德拿回来的钱,陈锦之一分没花。
然而赌这种东西,就是风光一时。
他很快就把之前赚的钱又都赔了进去,像条狗一样东躲XZ的。
要债的人轮番找上门来,陈锦之已经把他给的钱都还了回去,漏洞却是不可能补得上的。
堵门,寄恐吓信,泼红漆这些路数,陈锦之在韩国的时候就没少体验过了。
所以要说慌张,那倒是不至于。
而且马上高考了,她思量之后,决定还是暂时先不把这件事告诉苏成意。
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中间有一次,债主把电话开了免提,让陈锦之在旁边听着。
电话那边传来陈文德哆哆嗦嗦的声音,光是听着,陈锦之就能想象出来他那一副卑躬屈膝,屁滚尿流的模样了。
很奇怪哎,她忍不住想。
在家里耀武扬威的人,在外人面前却总是那样的狗腿子样。
“救我,救救爸爸。”
他哭哭啼啼的。
“以前是爸爸的错,爸爸没用,亏待你了,爸爸没照顾好你。”
陈锦之安静地听着,她这时候其实很想说一句,后悔的话就从楼上跳下去吧。
像被他逼疯,被他始乱终弃的行为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妈妈一样。
当年还很小的陈锦之作为唯一的家属,平静地听完了警察关于妈妈死亡过程的案件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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