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难离,却不得不走,于是我一咬牙,狠心扭头,再不看兄弟边赋一眼,大步走进漫天黄沙戈壁之中......”
“我走了好远,方忍不住转头朝来时路望去,却见我弟边赋,仍站在长亭之下,朝着我的方向,不断地挥动着手臂......”
说到这里,边章缓缓低头,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沉浸在当年离别之时的往昔,无语凝噎。
半晌,苏凌方低声道:“前辈,那次你离家之后,最终成就了一番功业,最后重返了沙凉,重振了你父当年那样的荣光么?......”
边章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苏小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成事呢?大晋乱世,吏治腐朽,刀兵战乱,便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也人人自危,依附权贵诸侯,才能在这乱世觅得一丝安宁......而我边章,边陲失意人,家族破落户,想要混出个人谈何容易呢?”
“更何况,我以前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凭着有几分机辩之才,换些薄名的世家公子,从来没有在外闯荡过,如今我一人出门在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我能做些什么呢?......”
边章说到这里,朝苏凌苦笑道:“也不怕苏小友笑话,我向来以能言巧辩自诩,可是当时,我离家之后,连问路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人开口啊......”
苏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世家名门,锦衣玉食,从来都有自己的圈子,他们在自己的圈子,或许安逸,或许自得,可是一旦家道一落千丈,生存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大的挑战。
古往今来,这都是赤裸裸的现实,所谓富不过三代,便是此理。
“我离开沙凉飞沙城后,仿如一只无头的苍蝇,东飞一头,西撞一头,行了十数日,竟连沙凉都还没有走出去.......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边章也不隐瞒自己当年的窘迫,说得十分坦诚。
“人困在沙凉,盘缠却已经快要花完了......”边章苦笑道。
“前辈当时本就困顿,想必所带盘缠自然不多,这也是可以预见的......”苏凌忙道。
“呵呵.......苏小友,你说错了......虽然家中困顿,母亲去后,我小弟边赋操持家中一切,他本就勤俭,从来都不会多花一枚铜板......虽然我当时已经落魄,但我的字画还是有些价值的,再加上小弟将必要的吃穿用度的银钱用了之后,剩余的都暗暗的存了起来.......苏小友不妨猜一猜,我临离家时,小弟边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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