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感慨。
这样一个小不点,稚嫩坦率,又待人诚恳,事事帮着旁人想。前几日听得人抱怨先生课上说得太快,许多东西来不及记,他就特意熬了几个夜,把学过的经义注释整理了出来,散与众人抄阅,还送了一份给授课的教授请其指正。
怨不得个个先生都喜欢他,时不时就要给开小灶,同窗们也愿意照拂。
韩若海还在想着,就听得同据一桌的常安名小声嘀咕道:“先生真是的,马上就要旬考,还让简思今日成文,明日去找他,实在不地道!”
韩若海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以简思之才,旬考并不费力,先生既然肯提携,作这一篇文章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常安名面露奇色,道:“若海,前日不是你说的简思年纪太幼,身体也瘦小,不便宜熬夜?这才多久?怎的转眼就变了?”
韩若海面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
常安名昨夜回来得有些晚,还来不及听说日间发生的事情。只有亲眼目睹一切的韩若海,忍不住转往右边,看向了安安静静坐在桌案前,手中握着笔认真书写的顾简思。
对方长着一张又乖又老实的脸,好似极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
自己原还时时担心他,唯恐稍微不留意,这小子受了委屈,要在角落偷偷哭。
然而一想到昨日在太学寝所里头看到的情景,韩若海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鼠蹊发凉。
那一只右手,看着白皙细瘦,可是不但能握笔,还能拿鞭子,那鞭子一卷,着实凶残得很。
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一般,右边的顾简思左转过头来,冲着韩若海笑了笑,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韩若海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方才磨好墨的砚台递了过去,又将对方桌上的砚台摸了过来,趁着先生还在上头摇头晃脑地给文章释义,他嘴巴比脑子还要动得快,张口便小声道:“快些先把文章写了,莫要等到夜间苦熬!”
***
对于顾简思来说,功课上头虽然也要用功,却并不需要苦熬。
读书读得顺了,就好似热刀切猪油一般,不用使力,那油就自己舒舒服服地分开了。
比起课业,他更头疼地是怎么给自己挽回在师长与同窗眼中的形象,以及如何才能让对面的这一位长辈不要太过担忧。
“你也是个读书人,难道竟不懂‘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的道理?不识得的人喊你往东你就往东,装着有腿伤,你就老老实实扶他回房,今次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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