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真英是侍女,但是在皇帝身边伺候已久的侍女,所以她知道眼下是朱景洪随口一问,并不指望她来回答。
“陛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按理说,朴真英该说“不敢妄言”,亦或者直接装没听到问话,此刻她答的这句确实出乎朱景洪预料。
不知该不该说,那说明她确实有话说,而且可能是忠言逆耳之语,这就很有意思了。
毫无疑问,朴真英这样的回应很危险,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不应该在国事上发表看法,哪怕是宝钗在这方面也极其谨慎。
她知道危险,却还是豁出去了,只因她想帮自己的兄长。
看了朴真英几秒,朱景洪道:“那你说说!”
“陛下,奴婢曾是朝鲜平民,知道地方官府盘剥之盛,就以安东军需税为例,朝廷每亩地只征税二十斤,而朝鲜官府却加征至二十五乃至三十斤!”
“正统十三年以后,各地遭遇叛乱更为困苦,而朝鲜官府各项税役更多更重,百姓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些情况朱景洪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而且知道得比朴真英详细得多。
但这东西是层窗户纸,捅破了那就很尴尬了,比如此刻朱景洪就很尴尬。
“百姓活不下去,就跑进山里做匪,所以……”
没等朴真英把话说完,察觉到皇帝表情异样,秉笔太监程英当即怒斥:“放肆,你一个小小奴婢,安知军国大事!”
“还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简直不自量力!”
大太监发威了,朴真英吓得魂不守舍,当即便跪到了地上叩拜。
程英言罢,没等他接着把话说完,一侧的掌印太监吕通已勾着禀道:“陛下,此女狂妄,奴才这就命人杖毙!”
作为得力的家仆,必须要维护皇帝圣明,必须替皇帝把不能说的话道出,此刻吕通给出了杀人的选项。
朴真英知道今日开口危险,但她没想到会这样危险,此刻跪在地上正瑟瑟发抖。
看着地上的朴真英,朱景洪突然意识到,身边放一个朝鲜人当值,或许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好歹伺候自己这么些年,朱景洪对她也不是没感情,思索一番后答道:“杖毙就不必了,她是舞女出身,把她送回张贵人处就是!”
朱景洪口中的张贵人,正是他从辽东带回的张小月,如今其已改名为张静怡。
“还不赶紧下去!”程英斥责。
朴真英哪还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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