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兔人德鲁伊只是陌路人。
他甚至觉得自己继续当一只蝴蝶,似乎也不坏。蝴蝶无忧无虑,蝴蝶能够自由自在地飞翔。这些连翅膀都没有的生物,他们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吗?
但是很快地,他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他身后推他。
有某个声音劝他赶快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那个温柔的力量在轻轻推动这些蝴蝶,让蝴蝶们往萨博的身体飞去,最终停在那个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上。
萨博的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想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看到一名女子的幻影伏在他的床前,飘渺虚幻,但又紧紧地拥抱着他冰冷的身体。
他记得那个女子的身影。那个看似温柔却又脆弱,他一直想要留住却终究失败的,熟悉的身影。
[妈妈……]
于是他明白了一切。他的母亲也许从没有真正地离开过他。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在冥冥之中还是以某种形势帮助他。
他很想伸手去碰触那个虚幻的身影,但他不能,他没有手,只有那蝴蝶的翅膀。
为什么他没有手呢?为什么他偏偏是蝴蝶呢?他开始厌恶起自我来,这个身为蝴蝶的自我,如梦似幻的自我。
没有双手的话,就抓不住真正重要的东西了;没有双臂的话,就无法拥抱所爱之人了。
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必须抛弃掉蝴蝶的翅膀,拥有人的双手。
他知道他必须成为萨博,而不是蝴蝶。
萨博的人生是一场梦,蝴蝶的蝶生也是一场梦,他在二者之中选择其一,他选择了更痛苦的那方,更不自由的一方。
美梦之中不会有痛苦的,更痛苦的那一边才是真实。唯独在那个痛苦之中,才会找到可以贯彻的意志。于是他放弃了那自由自在的天国,选择他留在不自由又痛苦的尘世。
这里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他的罪孽、他的救赎、他的悲哀、他的幸福,仅在这世上能寻获。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再有犹豫,他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等意识恢复之后,灰兔人青年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
头疼消失了。他感觉神清气爽。莫大的生命力在他体内流溢。
那份痛苦还在。隐隐约约,但确实在。他能明确感觉到脑子里那个肿瘤的存在,但它正在消退。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萨博也不懂,但德鲁伊之种也许是在重组和优化他的身体,把原本有病、有错误的结构改良好。
"你还记得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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