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儁的谋划里,要让军队逐渐脱离皇帝陛下的掌控,他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将斗争的范围从边军扩大到京营,虽然没有过于详细的规划,但田一儁觉得是可以实现的。
因为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就发生在宣德、正统年间。
在永乐年间还在战无不胜的大明军,在宣德、正统年间开始系统性的败坏,尤其是作为顾命大臣的英国公张辅,在正统年间,被排挤到无法上朝,正统二年,王骥以英宗密旨杀都指挥安敬。
正统二年的时候,明英宗朱祁镇才刚刚十岁,连字还认不全,他在正统元年三月才开始上学,怎么给王骥下达密旨?
历史上发生过,所以田一儁以为自己可以,循道而行就是了,但是田一儁忽略了朱翊钧不是朱祁镇,张居正、王崇古更不是三杨。
朱翊钧看完了完整的案卷,以田一儁为首的贱儒们认为,大明京营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刀刃向内。
大明皇帝和戚帅相互配合,振武十七年以来,大明京营逐渐形成了‘上报天子下救黔首’的军魂,这一纲领,就是最大的问题。
无法刀刃向内的京营,外战自然天下无敌,但只要出动平叛,京营内部就会产生分歧,只要有了分歧,就到了贱儒熟悉的领域。
现在大明上下团结一心,团结在皇帝的周围,进行万历维新,没有过于严重的分歧,甚至连贱儒心心念念皇帝掌权后皇帝和太傅反目成仇的戏码,都没有上演,张居正在万历五年、九年,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归政了。
而皇帝在掌权后,也没有对约束极其严格张居正进行清算。
贱儒一直等的分歧没有出现,心急如焚,杨巍如此、田一儁亦是如此。
田一儁觉得大明军无法刀刃向内,否则会出现分歧。
但其实他们完全想错了,大明军是可以平叛,这就是贱儒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根本不知道权力二字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权力的诞生,权力的诞生,不是讲故事,不是搞叙事,更不是靠一张嘴。
权力是现实的暴力梳理生产关系,基于生产关系演化出了道德,道德催生秩序,秩序之下,才有权力,暴力、生产关系、道德、秩序、权力这个演进的过程中,暴力是唯一的现实。
戚继光在万历元年入京第一次面圣,跟皇帝交谈的时候,他就说:他在平倭的时候,让南兵保持战力的根本是军纪,而军兵认可军纪,是一年十八银的军饷,打赢了恩赏不会被克扣,打输了大家一起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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