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内那些趾高气扬的金丹修士,却从未见过这般低微甘愿自贱的元丹真人。
更让她恼火的是,这两人似乎已经无视了她,而她刚诘责的白旻心,连眼神看都不看她,自顾自地道:
“既然如此,若那条粉蛇命你护送姜河,你是送……还是不送?或者说,干脆趁那条粉蛇不注意,将师尊杀了。毕竟,师尊现在可是你们火神宫难以逃避的问题啊……”
少女的话,直指滕真五内心深处,仿若看穿了他一般。
的确,火神宫很难接受腾蛇会对一个筑基修士言听计从,可问题在于他们对腾蛇的忠诚,又是发自血脉深处。
这些时日,滕真五时常为因为姜河这个区区筑基中期的修士而头疼。
换做以前,不过随手捏死的蚂蚱,正如前些时日杀的月华殿执事一般——那月华殿执事甚至还是筑基圆满。
可此人杀又杀不得,不杀吧,又平白无故多个人压在他们火神宫头上,说不定还会利用宫主。若杀吧,他们又该如何对宫主解释?
“所以……你要杀了我,以免后患?”
滕真五神色渐冷,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哪怕这少女再怎么天资卓越,可他滕真五昔日也是闻名白藏域的少年天骄,而现在他更是元丹之境,比白旻心还要高上一境。
金丹期以上的境界,可谓是一步一重天,差距之间有天壤之别。
譬如自己,方才的交手中还未动用他的道种,若非是顾及此人乃姜河徒弟,而火神宫尚不知该如何处理姜河,否则自己刚就不顾一切代价诛杀她了。
“不,我是说……我的师尊交给我就好。这样一来,粉蛇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对吗?”
白旻心缩成一点的金瞳微微一动,落在分殿之内的一处阴影之中,
“只要你之后不干预,师尊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触粉蛇,也就是你们的滕蛇宫主了。”
少女的话让滕真五脸上的杀意僵住,他张了张嘴:
“什么……意思?”
这少女似乎话里有话,可他尚不明白少女的意思,直到少女轻笑一声:
“出来吧,师尊。不要再藏了,你,逃不了的。”
这一句话,如晴空炸雷,让在场的人不知所措。
银发少女的师父,竟然在这?!
滕真五更是瞠目结舌,他对自己的修为引以为傲,可他在这竟然没发现丝毫姜河的气息,若非白旻心一语道破,否则,他现在都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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