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灞桥哪里见过这样的乡土气,不但不觉得鄙陋,反而觉得颇为有趣,这份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哪怕被妇人骂得挺惨,却不怒反笑,自己在师门风雷园每次吵架后,都会有一种寂寞,觉得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曾想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便来劲了,嬉皮笑脸道:“没断奶咋的,大姐你能帮忙啊?”
妇人挑了一下眉头,讥笑道:“我怕一不小心把你给憋死。你啊,可以找杏花巷的马婆婆去!管饱!”
顿时笑声震天。
刘灞桥虽然不知道马婆婆是何方神圣,但是从四周听众看客的反应,可以得知自己这一仗,是惨败。
年轻剑修伸出大拇指,笑容灿烂道:“大姐,算你狠。”
然后他双指夹住那枚金精铜钱,晃了晃,“真不要?”
妇人明显有些犹豫狐疑。
就在此时,远处有人无奈喊道:“灞桥,崔先生让你赶紧回去。”
刘灞桥闻声转头望去,是龙尾郡陈氏子弟,陈松风,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冷峻女子,两手空空,并无携带兵器,她模样不出挑,身段倒是没得说,一双大长腿,很对刘灞桥的胃口。她正是陈松风的远房亲戚,至于怎么个远法,陈松风对此没有主动提起过,女子对陈松风也从来是直呼其名,一路同行,三人平时相处,刘灞桥也没觉得女子如何倨傲,就是天生性子冷了一些。
既然是崔明皇发话,刘灞桥不敢多待,便跟着两人赶往福禄街,只是离去之时,下意识多瞥了眼那个愁眉苦脸的中年汉子。
夹杂在人流当中的一个邋遢汉子,犹豫片刻,在街坊邻居陆续散去之后,独自走向院子。
妇人正要带着那对子女去娘家住,实在是不情不愿,娘家人尽是势利眼,对她挑中的男人那叫一个狗眼看人低,所以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已经来往很少,但是这种飞来横祸,妇人实在没办法,她倒是想要硬气一些,带着儿子女儿去客栈酒楼住几天,当一回阔绰人的媳妇,没奈何囊中羞涩,穷得叮当都响不起来,只得厚着脸皮回娘家挨白眼了。所以越想越气的妇人在离去之前,狠狠拧着自己男人的腰肉,直到拧得男人整张脸都歪了,这才罢休,两个孩子是见惯这幅场景的,非但不担心爹娘吵架,还使劲偷着乐呵。
妇人眼尖,看到躲在门口那边鬼鬼祟祟的邋遢汉子,顿时骂道:“姓郑的,又来叼走老娘的衣裤?你属狗的是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老娘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终究还是倒了八辈子霉,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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