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对敌,从来一剑即分出生死。
细柳心生忌惮,却不至于太过畏惧,身处冰原南境,细柳占尽地利,打是肯定打不过,那就亲眼见过那娘们的剑仙风姿再走。
那位背负竹匣的女子剑仙,御剑而来,她身后剑气所致,像是开辟出一条无风无雪的空白道路,两侧风雪茫茫,依旧遮天蔽日。
她悬停空中,神色冷漠,俯瞰那个喜欢东躲西藏的细柳。
谢松花将两个来此砥砺剑意的嫡传弟子,留在了身后的那座投蜺城,两位嫡传,分别名叫朝暮,举形。
谢松花先前同样是察觉到此地异样,才御剑出城,打算赶过来凑凑热闹。
除了这位在异乡收取弟子的谢松花,其实北俱芦洲浮萍剑湖,那个郦采,也带了两个剑仙胚子离开剑气长城,陈李,高幼清。
至于同样是女子剑仙的金甲洲宋聘,同样收了两个小孩子作为嫡传弟子,不过皆是小女孩,孙藻。金銮。
至于流霞洲那个在剑气长城跌境到了元婴的蒲禾,则从剑气长城带走了一双少年少女,少年野渡,少女雪舟。
谢松花返回浩然天下之后,先后与郦采,宋聘,蒲禾,都有过跨洲飞剑传信,相互间有过一桩甲子一见的约定。
当然不是比拼各自剑术高低,无甚意思,尤其是郦采和蒲禾,受伤极重,已经伤及剑道根本,更何况经历过剑气长城的接连厮杀,就连立功最大的谢松花,都根本没觉得自己这点剑术,这点高不成低不就的稀烂境界,有任何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能与左右那些大剑仙比吗?再退一步,他们这些活着返乡的剑修,能与那些谢稚、元青蜀这些战死的剑修比吗?都不能比。
既然如此,四位剑仙比的,就是各自传授嫡传弟子剑术的本事了,相约六十年后,到时候谢松花三人会各自携带弟子,去郦采所在的北俱芦洲碰头。
谢松花瞧见了那个脚边搁放有竹箱、行山杖的年轻女子。
谢松花欲言又止。
当年在剑气长城,倒是听说年轻隐官的学生弟子,好像都是这副模样。只不过眼前女子,肯定不是剑气长城的郭竹酒,记得还有个姓裴的外乡小姑娘,个儿小小的,哪怕这些年过去了,跟当下雪地里那个年轻女子,也不太对得上。
确实哪有这么巧合,在这鸟不拉屎的皑皑洲北地冰原,还能碰到与那年轻隐官有关之人。
然后只见那年轻女子,抬起头,聚音成线,以剑气长城方言问道:“可是谢剑仙?”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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