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鸭子钱,不便宜。”
赊月问道:“捡颗河边石子,也要花钱?”
刘羡阳笑容尴尬,最近在河边找鸭子愈发难了。
赊月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最大疑惑,“为什么陈平安那么怕你?”
那个家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都敢合道半座剑气长城,在那边他要跟龙君当邻居,还要面对文海周密的算计,一个人守了那么些年,还给他活着回了家乡。
刘羡阳背靠椅子,伸长双腿,伸了个懒腰,“那也不叫怕吧。”
赊月问道:“那算什么?”
刘羡阳想了想,说道:“不好说。陈平安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打小就是,很难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跟宋搬柴当了那么些年的邻居,也没占过半点便宜,甚至都不会羡慕。你说他什么都不在乎吧,又不是,我认识他起,陈平安每天就合计着什么挣钱,我就纳了闷了,那么着急挣钱做什么。那会儿刚成了窑口学徒,小小年纪的,一颗颗铜钱都只差没帮忙取名字了,可也不像是攒媳妇本啊,当年陈平安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榆木疙瘩,听墙角都不会。”
赊月更加疑惑,“你们两个,这么不一样,怎么混一块去的。”
刘羡阳笑道:“当年在泥瓶巷,陈平安等于救过我一命。我脸皮薄,从没说过谢谢,就换个法子,跟他说,这边只要跟着我混,保管吃香喝辣。不过陈平安当了学徒后,就已经吃喝不愁了,反而是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每次领了工钱,不是请客,就是瞎买,所以还要经常跟他借钱花。他记账也记账,一笔一笔的,那会儿就有点账房先生的样子了,可就是从没开口跟我讨过债。”
赊月眨了眨眼睛,转过头问道:“都清楚记账了,肯定还是会想着你哪天能还钱吧?”
刘羡阳摇摇头,“余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吧,他记账,只是记账自己挣过多少钱,真心从没想着我还。陈平安借过很多窑工、学徒钱,好像从一开始,也都没想着他们还,能还是最好,不还也不问了。但是有一点,我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不还钱,下次借钱,陈平安依旧毫不犹豫,有多少给多少,可是别人,只要借钱一次不还,陈平安不管被人说什么,就要在心里边记账了,至多再借一次,在那之后,他就都打死不借钱了,一颗铜钱都不给。”
赊月扯了扯嘴角,呦,这也能拿来炫耀啊,脸皮够厚,不愧是读书人。
刘羡阳笑道:“给余姑娘说件事好了,当年我们仨去偷瓜,小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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