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仇家,施压地方官府,被排挤得厉害,连书院都待不下去了,郁郁而终,故而家道中落,一年不如一年。以至于连累哥哥都无法参加科举,只得远离家乡避难,寻了一处山上门派依靠。得了家书,一听说她得了失魂症,就又立即不辞辛苦,回家找到了她,再靠着未来夫婿他爹的那点门路,三人一起万里迢迢,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座一洲执牛耳者的仙山,要寻一个山上道号“搬山老祖”的德高望重老仙师……
少女泣不成声,转头颤声道:“哥。”
崔东山白眼道:“闭嘴,别总是烦我,冻雀须无声。”
少女顿时噤若寒蝉。
崔东山蹲在岸边,少女只要弯着腰撑伞,听见这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好像是在那自顾自吟诵一篇游仙诗。
帝居在震,龙德司春。仙人碧游长春宫,不驾云车骑白龙。尽道东山寻仙易,岂知北海觅真难。
补天修月人去,千古想风流。却与南海涨绿,酿造长生酒。唯愿先生频一顾,更玄玄外问玄玄。
姜尚真感叹道:“崔老弟这等诗文,仙气激荡,我这种凡俗夫子,得跪着听。”
崔东山拍拍手掌,站起来,后退一步,然后朝着姜尚真身后膝窝处就是一脚。
两个人就开始推搡起来,嬉戏打闹,呼喝几声,拳来脚往,不快不重。
看得少女只觉得这一幕,好像挺……温情的。她一时间对那座落魄山,好像不那么怕了。
姜尚真抬头望向夜幕,细雨停歇后,云开月渐来。多谢月怜我,今宵不忍圆。
遇见,错过,想念,都是好签,只是山上,不是山下。
两鬓双白的男人,撑伞看着沉沉夜幕,眼神温柔,喃喃道:“人生苦不足,已经有卿,还想长生。”
少女觉得男子这句话,可比先前那首打油诗好太多了,怯生生望向白衣少年,轻声喊道:“哥。”
崔东山笑道:“别管,他是出了名的痴情人。”
好像在那北俱芦洲,许多山上仙子和江湖女侠,不曾错付了身子,却早已错付真心。
渡船停岸。从远在天边的一粒芥子大小,变成了
近在眼前的庞然大物,看得少女花生惊愕不已,原来这就是仙家渡船啊。
她回头看了眼正阳山青雾峰,少女想起哥哥为了自己治病一事,跋山涉水,吃尽苦头,耗尽钱财,依旧不得上山,她不由得愤懑不已,什么一洲仙家领袖的正阳山,什么打遍一洲无敌手的搬山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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