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谈的逆子,孽子……
其实年轻人心中苦极,原本这次回京,就想要打退堂鼓了。去礼部,或者重返户部,当个郎官都成,工部侍郎真就不是个人干的活计。
只是等到一天朝会结束,年轻侍郎看着远处那个父亲,明明已经白发苍苍身形佝偻了,却中气十足,大嗓门与同僚们笑声言语。
年轻侍郎便默默告诉自己,怎么都要在工部衙门再熬个一年半载的……
由此可见崔宗主忙归忙,闲时也闲。
陈平安当初之所以会与梁爽说出那句肺腑之言。
“梧桐真不甘衰谢,数叶迎风尚有声。”
除了是说桐叶宗的那拨年轻剑修,同样也是说这样的山下年轻人。
桃源别业一处宅子。
有人当下可谓心急如焚。
对方不来,好似头顶悬剑,将落未落的,可对方真要来了,更不知如何自处,总觉得比拼心机,根本敌不过啊。
只得独自一人,坐立不安,老修士哀叹不已。
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路数。
有人出现在芦鹰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这位老元婴的肩膀,“芦首席,又见面了。”
至于门口那边,则还是那个扎丸子发髻的年轻女子,双臂环胸,斜靠房门。
身后那人微笑道:“芦首席,如此心神不宁,该不会是要拿我的脑袋,去跟中土文庙邀功吧?”
吓得芦鹰一个蹦跳起身,苦笑道:“斐然剑仙,就不要再吓唬我了,我是山泽野修出身,胆子不比谱牒仙师。”
芦鹰一下子自知失言,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改变称呼,谄媚笑道:“见过曹客卿。”
陈平安搬了条椅子,坐在芦鹰对面,抬起手掌,虚按两下,翘起二郎腿,摸出旱烟杆和烟袋,动作娴熟,开始吞云吐雾,火星点点。
芦鹰小心翼翼问道:“曹客卿,这次召见小的,是有什么吩咐吗?”
上次见面,眼前这个家伙,报上了一连串身份名号,什么云窟姜氏的二等供奉,玉圭宗九弈峰的二等客卿,还有神篆峰祖师堂三等客卿,名字倒是就只有一个,曹沫。
不过今天重逢,对方除了腰间多出了两把狭刀,而且还抽起了旱烟。
陈平安笑道:“芦供奉这次下山远游,是挑选了中午出门吧?”
芦鹰脸色尴尬。
上次还是门口那个女子帮着道破天机,芦鹰才晓得原来是话里有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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