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
云霞山掌律韦澧,正是黄钟侯的传道人。
陆沉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家云霞老祖如今又不在山上,贫道便无故人可以叙旧了。”
黄钟侯一时语噎。
云霞老仙,正是云霞山的开山鼻祖,自然早就兵解仙逝了,数位嫡传弟子,通过各自的开枝散叶,才有了如今宝瓶洲云霞十六峰的大好局面。
而云霞山之所以仙法亲近佛法,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个历史久远的内幕,因为都说那位云霞老祖师,其实出身中土玄空寺,不过却不是僧人,而是某种神异。
陆沉作虚握手杖状轻轻戳地,微笑道:“木上座,是也不是?”
黄钟侯不明白这个道士,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当真确有此事。
陆沉啧啧道:“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糊涂模样,不似作伪。看来是贫道的那位云霞老友,当年不好意思与几位嫡传泄露自己的大道根脚,其实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应该在你们云霞山祖师堂谱牒上边的序文当中,浓墨重彩大书特书一笔才对。”
在云霞老祖尚未离开玄空寺之前,陆沉也未曾乘舟出海,曾经与了然和尚见过一面,道法佛法,各说各话,不过用陆沉的话说,就是“道门真人不贬佛,佛家龙象也知道”,一场说法,两杯清茶,相谈尽欢。
而云霞老祖的真身,早年正是玄空寺那位住持手中的手杖。
了然和尚手持“木上座”,曾经轻轻敲过陆沉肩头一下。
陆沉不躲不避,算是白白送给那位“木上座”一桩开窍道缘。
这才有了浩然天下后世“一棍打得陆沉出门去”的佛门公案。
陆沉抬起手,做了个仰头喝酒的姿势。
黄钟侯犹豫了一下,还是丢过去一壶云霞山秘酿的春困酒。
陆沉揭了泥封,嗅了嗅,满脸陶醉神色,眯眼而笑,“真是好酒啊。”
黄钟侯说道:“喝过了酒,还是得劳烦真人去一趟祖师堂。”
上次那个擅闯山门的外乡人,后来是真去找了绿桧峰蔡金简,黄钟侯才没有对他不依不饶。
陆沉点点头,“如此正好,贫道真要与你那位山主师伯谈点正事,有人帮忙带路,免得贫道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黄钟侯说道:“希望真人最好言出必行,免得伤了和气。”
陆沉一笑置之,指了指那府门,问道:“这么个最适合拿来当道场的风水宝地,就一直关着门,不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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