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隐官大人,还是斩鸡头烧黄纸的拜把子兄弟呢,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确实就厉害了,虽然是个大渎侯爷,比自家灵源公要略逊一筹,可在这件事上,好像就给侯府给扳回一城了?
那个南薰水殿旧吏的女官,没好气道:“吹牛呗,谁当真谁傻。那龙亭侯是个什么德行,外人兴许不知道,我们这些龙宫洞天的老邻居……”
一位偶然路过廊道的教习嬷嬷,远远听闻此语,立即快步向前,厉色训斥道:“放肆!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这位刘嬷嬷如今管着水府十六司中的礼制司,她曾是北俱芦洲一处大河龙宫遗址的属官,最是讲究礼数,老态龙钟的妇人,缓缓走到这些丫头片子跟前,怒道:“竟敢乱嚼舌头,搬弄是非,一点规矩都没有,传出去给外人听见了,就要误以为我们公府毫无法度了,你们几个,但凡开口说话过的,皆在薄录司那边录档记过一次,再有类似言语,一经发现,当场逐出府邸!”
老妪视线如鹰鹫盯着那些小鸡崽儿,不单是那个水殿旧吏,其余所有女子,都被吓得噤若寒蝉,脸色惨白。
疾言厉色的老妪,生气是真,不过还真不是老妪故意小题大做,跟一群丫头片子过意不去,借此机会耀武扬威,到了她这个位置,毫无必要了。只是这种混账话,可大可小,但真要传到龙亭侯府那边的耳朵里,一个不小心,就是祸事。让双方原本关系融洽的主人与那龙亭侯,难免心生间隙。
就算龙亭侯爷气量大,听见了都不当真,可是就怕有那一根筋的侯府官吏,有那主辱臣死的古风之气,两府山水接壤处颇多,很容易就会纷争不断,在那乡野田间,只因为抢水一事,尚且经常发生械斗,更何谈大渎公侯两府?
何况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真以为那个当水正时、连水龙宗都不放在眼里的李源,是个好相与的?
只说那大渎最西边的婴儿山雷神宅,当年连山门口的匾额都给人扣掉了两个字,最后为何还是捏着鼻子放人了?还不是李源发话了,敢不放人,他这位龙亭侯就要水淹雷神宅!一个才当上龙亭侯没几天的昔年水正,就敢这么全然不把官位和文庙规矩当回事,凭什么?他龙亭侯是个傻子不成?
可惜龙亭侯大人不在场,不然真要忍不住回一句,你错了,我当真就是只凭那满腔热血和一身义气。
这就叫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先插自己一刀,先问对方怕不怕,对方若是不怕,就再插对方一刀,如此循环,就看谁更狠,更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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