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陆沉就不愿细说了。
要知道陆沉曾撰写有说剑篇,除此之外,在白玉京玉枢城内,与城主郭解、邵象借了一块地盘,建造了一处私人书斋,就取名为“观千剑斋”。
那两位正副城主,都是白玉京道官中有数的道门大剑仙。
而朱敛曾经也说漏嘴,说自己第一次行走江湖,是仗剑远游,要说朱敛不谙剑术,陈平安打死不信。
藕花福地画卷四人,时至今日,好像就只有朱敛没有收取嫡传弟子,要知道朱敛已经是止境武夫,撇开早早转去修道、要当女子剑仙的隋右边不说,在武学炼体一道出力更多的魏羡和卢白象,如今都才是远游境,同乡种秋亦然,唯独朱敛,到了落魄山这么多年,更多兴趣,还是在以管家身份代替年轻山主操持庶务之上,每天忙碌百事而唯独闲学武一事,陈平安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这才有了双方相约于南苑国京城的那场问拳,拣选大雪天,双方不留余力,只管酣畅问拳,一较高下。
按照“学武”岁月,你比我陈平安年长一甲子,我比你朱敛武学高一境,这就叫各凭本事,到时候谁被打趴下了,谁都别怨天尤人。
赵树下点头答应下来。
确实,师父在首次离乡后的三十年间,几乎绝大部分光阴都在远游和异乡,轮不到他来照顾师父的日常生活。
记得朱敛曾经说过一句,当我们无法对自己负责,就很难有资格对别人负责。
至于临时起意的送信一事,原来是陈平安白天刚刚写了一封信,原本打算让陈灵均下次来这边逛荡的时候,带去落魄山,寄往青萍剑宗,收信人是曹晴朗。
在信上,陈平安建议这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得意学生,在忙碌开凿大渎事务之余,抽空去天目书院,听一听副山长温煜的讲课。
这些事,以及某些私心,陈平安一向是不瞒着赵树下的。
赵树下好奇问道:“师父,好像很敬重天目书院的温山长?”
陈平安思索片刻,斟字酌句,缓缓道:“怎么说呢,温煜很接近我心目中……那种理想状态下读书人的形象。既风骨凛凛,有一种天然舍我其谁的书生意气,锐气无匹,同时又很务实,志向高远,心思缜密,做事稳妥,而且对弱者始终怀揣着一种强烈的恻隐之心,所以在我看来,温煜当得起‘粹然醇儒’的称赞。”
陈平安笑道:“就像我家先生说的,‘笃志而体,君子也。’温煜就是这种正人君子。”
约莫是被师父的那种心境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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