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涌金收拾好情绪,走到他们身边,牵起那匹马,淡然道:“回衙。”
竟然能够留任永泰县的堂官,既不是最坏的结局,也绝不是最好的结果,况且好像这辈子注定都要在这个位置上干到致仕回乡的那天了。翻身上马,王涌金一时间悲欣交集,一趟老莺湖之行,这位曾经确实简在帝心的青壮派实权官员,好像就将大好仕途和锦绣前程交待在园子里边了。
当容鱼来到水榭,唯有韩祎如临大敌,至于在菖蒲河开酒楼的韦赹,名叫陈溪的少女,不混官场的缘故,都没有太多感觉。
容鱼笑道:“你们都一起。不过等会儿国师会先跟韩署理闲聊几句。”
带着少女一起走在前边,容鱼问道:“陈溪,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陈溪摇摇头,觉得还是跟在容鱼姐姐身边更好些。
少女壮起胆子,怯生生问道:“容鱼姐姐,他真是陈国师吗?”
容鱼笑道:“我们也不敢假冒国师招摇撞骗啊。韩署理他们,个个精明,不好骗吧?就算是开酒楼的韦老板,别看在园子里边说话嗓门不大,到了菖蒲河,也是八面玲珑、打惯了算盘的。”
少女掩嘴而笑。也是,刚才容鱼姐姐离开水榭期间,韦掌柜就邀请自己去他酒楼那边帮忙了,她还在犹豫,主要是韦掌柜给她的“官”太大了些,管着十多号人物呢,每月薪水也委实太多了些。她既感激他,也很佩服韦掌柜的胆子,就不嫌自己晦气么。
跟着韩祎走在后边,韦赹小声问道:“韩六儿,国师大人要去我酒楼喝点?”
否则胖子实在想不明白,见自己这么个废物做什么。
韩祎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脸,“你觉得呢?!”
韦赹说道:“我觉得完全可以啊,我可以亲自下厨露两手……”
韩祎伸手使劲抓住胖子的胳膊,压低嗓音说道:“进了屋子,你给我少说两句,想一想你爹,你们家族。就算没办法光耀门楣,也不要给他们惹来不必要……算了,你自己看着办。记住一点,每句说出口的话,总要先在脑子里过两遍……”
韦赹打了个激灵,“晓得了晓得了!”
容鱼带着他们到了院子,韩祎先去里边见国师。
韦赹看着好友的背影,怎么瞧着有几分慷慨就义的意思?韦胖子便揪心起来,若非自己在这边请喝酒,韩六儿当官当得多稳当。
进了屋子,年轻国师坐在主位的椅子,让韩祎落座,韩祎默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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