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的冷笑。
他该怎么办?
理所应当地变成下一个苗昂温,为了成功可以拿自己的一切去交换,不顾一切的去在任何一个杯子里,找到水去喝么。
“唐克斯先生,我刚刚问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能带给您,真的只有一幅画。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真的只是一个除了一幅画和一个艺术梦想以外,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一幅画就是我所能给您的全部东西了。”
顾为经轻轻的呼吸。
“我并不是在乞求您的怜悯。不……艺术的本质从来不是怜悯。艺术的本质征服,与暴力的征服,战争的征服截然相反的另一极,它是美的征服,带着宽恕与和平的力量的,道德的征服。”
“美——它应该带着比伟大拿破仑皇帝的大炮或者光荣的维多利亚女皇的装甲战舰更加强大,更加隽永的力量。它应该比光荣更光荣,它应该比伟大更伟大。”
“我并不是在乞求参加艺术展,艺术展不是通过乞求得来的。艺术家用他们的画征服他的评委,用它的美征服那些评委,强迫他们把画展的展位塞到他的手中。若是存在什么交换,那么不是什么人情往来的交换。做为交换的是,作品会继续替评委们征服参观展会的游客与观众。”
“用美,用艺术,或者震撼,强迫那些观众购买画展的门票,强迫他们对画展念念不忘,强迫他们喜爱这些作品,因为这些作品或欢喜,或悲伤。如果它足够的好的话,那么,很多年后,它还会强迫把这次展会,变成美术史的一部分,就像塞纳河畔的落选者沙龙一样。”
米卡·唐克斯皱起了眉头。
美是道德的征服。
它应该比光荣更光荣,它应该比伟大更伟大。
这是何等狂悖,何等大逆不道的宣言,又是何等的——
强大。
唐克斯本应该在顾为经的话刚刚说出口的瞬间,便呵斥对方,或者转身拂袖离去的。
但是他没有。
他曾见过无数画家,但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用这么宁静,宁静的带着一点点陈郁,一点点萧索的语气,说出这么气场强大的宣言。
顾为经的话回荡在他的耳中,宛如一个年轻的小沙弥,忽作佛门狮子吼。
唐克斯一瞬间被这个气势震慑住了。
他也一瞬间,觉得这个气势有一点点的熟悉。
若是今日的午后,安娜和酒井小姐私下里的交谈声再大一点,若是唐克斯能听见伊莲娜小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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