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唐克斯始终表现的不在状态——那种策展人身上所笼罩的古怪的心不在焉的模样,他都留意到了。
如果一个人是崔小明所认定的本场画展期间最大的竞争对手,他甚至有可能是你在未来几十年职业生涯里你死我活和他在同一个盘子里抢蛋糕吃的敌人。
崔小明怎么可能不无时无刻都在心里一直“挂念”着对方呢?
为了万无一失。
他连顾为经的爷爷是谁,签了哪家画廊,这么冷门的消息,都事先打探的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顾为经会给予他相同的关注,给予他相同的“尊重”呢。
崔小明走过来的时候,就预想到了各种情况。
他预想到了顾为经会警惕,会带有天然的敌意,甚至会拿着昨天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大加奚落,让他难堪。
他没想到。
顾为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注意。
不关注、不在乎,才是比冷嘲热讽更大的轻蔑与不屑。
不过。
崔小明不相信顾为经真的没有留意到伊莲娜小姐甩了他脸色。
看书?
拜托,就像他随口引一句海德格尔的语录,凹个造型而已。
谁能在宴会那么嘈杂浮躁的场合,真的看的进去书呢。
崔小明只能把顾为经这样的满不在乎的姿态,听成受欢迎的胜利者对讨好别人受挫的失败者居高临下的嘲笑。
换成伊莲娜小姐当众邀请的人是他。
也许,崔小明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在乎无关的小事,你这样的小事。”——真是绝妙的嘲讽。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崔小明又从脸上挤出了真诚的笑意。
他很有自嘲精神的主动开解道。
“没关系,不怕你笑。我确实很是私下做了一番准备,想向尊贵的伊莲娜小姐展示我自己,那可是《油画》杂志的总编,谁不想呢?我却被她冷落在了原地。人家头也不回的找你去了。老兄,真让人羡慕啊。”
“我猜,为经你一定给伊莲娜小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崔小明纤长入鬓的眉毛向上挑动,轻轻的暗示道。
顾为经静静的听着他的调侃。
在安娜向他伸出手来之前,顾为经一直在宴会的角落里一个人读书。
他不去打扰别人。
别人也不来打扰他。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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