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小姐能被写在《油画》杂志上,能被后人纪念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成为了尊荣的伊莲娜小姐,而是因为她选择拒绝成为尊荣的伊莲娜小姐,在放弃过去中,她赢得了新生。”
——安娜·伊莲娜。
——
“编辑女士,您知道么?”
对面的年轻人用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看着他,“你说梵高的画所表达的是对安逸生活的某种矫正。那么我觉得卡洛尔的作品,她的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所表达的便是某种对于既定命运的挣脱。”
“它是对宿命的反抗与轻蔑。”
安娜的钢笔在纸间划出一道墨痕。
四周的喧嚣褪去。
在她全心全意的沉浸在思考的状态中时,脑海中最符合她此刻心境的声音就会逐渐的变得越发清晰。
她回忆起十几个小时以前的咖啡馆里,桌子对面的年轻人对她所说的话。
“她被某种庸俗的,庸碌的,无聊的命运所困住了,她被既定好的人生所困住了,她被脑海中二十年之后的自己的影子所困住了。”
“世界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笼子。也许是富丽的用来乘放金丝雀的华美的宝石之笼……但笼子终究只是笼子。”
“是否是一间笼子不在于这方笼子有多么的大,不在于它被装潢的多么漂亮,而在于有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力。在于有没有走出这方天地的权力。”
“她可能知道,她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么她就会永远沿着既定好的人生道路走下去。”
“如果她向命运妥协了,她的人生就会永远定格在这一秒,她在这一秒钟死去,之后的人生,都是昨日自我的复现。卡洛尔女士的一生便只活了一天,她把这重复的一天,活了重复的上万遍。十年后的自己,二十年后的自己,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预期中未来,就会在远方等待着自己。”
桌子对面的年轻男人用双手捧起骨瓷茶杯。
他的眉眼低垂。
这一刻伊莲娜小姐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女人只能看到他用手指拉动白色茶杯边立顿红茶包的丝线,热气抚在他的脸上。
水汽蒸腾。
略微的湿意。
略微的诗意。
纵然是在回忆里,安娜都觉得这一幕真有些奢侈。
在整个新加坡乃至整个东南亚最豪华,历史最悠久,最有维多利亚时代风情的酒店的咖啡厅里,由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服侍着,慢慢喝一杯空运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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