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四周的观众脸上的神情一定是古怪的。
有点错愕,有点好笑……
又有点淡淡的悲凉。
他们用这种悲剧式的滑稽戏,完美的证明了“爱”这个字眼的复杂性,证明了“爱情”这个词汇的危险性。
读书时代的顾为经就常常用这些前人的经历告诫自己。
他敬重梵高,敬重梵高勇敢的走入生活的荆棘的勇气,他愿意拥抱梵高,但那种割下耳朵送给妓女的疯狂,他最好不要。
他羡慕毕加索,羡慕毕加索开创了一个艺术时代的成就,俗气一点的说,他也蛮羡慕毕加索在上世纪就价值几亿法郎的家产和南法的大庄园,羡慕那种史无前例的功成名就。
很少有画家不羡慕毕加索,也很少有画家不想成为毕加索。
顾为经并不能例外。
但他并不羡慕毕加索那种看着怀孕的妻子和情人在他面前打架并哈哈大笑的冷酷,也不羡慕毕加索愤怒的公牛式样充满躁动的感情生活。
他们的人生也许有他们的精彩,顾为经一直觉得,他当个八角笼外的观众就好了。
他不想走进爱情的荆棘之中。
他只向往世俗的、普通的、平淡的幸福。
可他又总是和平淡的幸福擦肩而过,顾为经放下电话的时候,他意识到,无论他愿意不愿意。
此时此刻。
他都已然身在缭绕的荆棘之中。
“你侄子他完蛋啦!”树懒先生得知顾为经所面临的困境的时候,预言家式的笃定口吻言由在耳。
此刻再次想起来树懒先生对自己讲的话,又有了别样的意味——
“爱情是不可控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好感,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不能控制爱情的生发与结果。”
它会让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冲向断掉的吊桥,也能让人大步走入未知的旷野。
顾为经把口袋的拉链拉上。
慢慢的走入艺术展的主展厅,跟随着人流踱步,微侧着头,脸色因为沉思而显出不符合青年人的深邃,时不时的在一两个展台前略作停顿。
……
国际学校每个假期,都有去世界各地游学看展的夏令营和冬令营。
顾为经家里不算富裕。
顾老头不是那种拼命把孩子送进昂贵的私立学校,然后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在学校里自谋生路的家长,顾为经自己却明白几千美元起步的开销对家里的意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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