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着牛车往回走,钟启秀挽着冯丽荣胳膊,跟着陈安他们几个大男人的后边,窃窃私语,只是不时能听到几声轻笑。
陈安他们则是跟在晃晃悠悠往前走着的牛车后面,说着陈安他们进山遭遇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甄应全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狗娃子,你说这笔钱,我们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他和陈安都拿到了九百,宏山拿到了一千一,凑了个整数,三千块钱。
这笔钱,在这年头,哪怕是家底厚实的人家,也相当于被火辣辣地剐了下一块肉,会很心疼。
甄应全的担心,大抵源于此。
陈安冲着甄应全笑笑:“甄叔,多蛮?我们这几天进山,收获不错,弄到的皮毛、麝香、灵猫香之类的东西,一个人一天五六十块钱,不在话下,被他们这么一搞,我们翻过年都未必能进山。
一個冬天能下几场雪?能有几天好打猎的时机?
可以这么说,被他们这么一搞,我们这个冬天就废了!
我可没觉得多,相反,我觉得要这点钱正合适。
不是早年间了,早年间打架,那是要命,而现在打架,那是要钱,这点钱,他们能承受得起,但也会觉得疼,疼了总要长记性。当然,如果他们非要玩命,那奉陪就是了,谁的命不是命啊!”
陈子谦背着手,叼着旱烟袋,听了陈安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冲着甄应全说道:“你也是跟我们在外边闯荡过嘞,有啥子好怕的嘛,我们在外边混的时候,这种人见得还少蛮?平时耀武扬威,真到要命的时候,跪得比谁都快。
有句话是啷个说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意思是蛮横的人害怕不懂事的人,不懂事的人又怕拼命不怕死的人,不怕死的人是最惹不起的。
幺儿说得对,谁的命不是命?
就以我一路上的观察来看,他们纵然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敢乱来,他们更惜命,也就做不了亡命徒。如果要耍手段,除非能把我一家子一哈子全弄死,不然就该他们鸡犬不宁了!
还记得当年那个被逼得藏进深山的人撒?真要再来惹,我不介意效仿一把,人嘛,总要活得有血性,有的时候,手头的刀、枪,才是过硬的道理。”
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着满是冷冽萧杀的话,总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坐在牛车里的宏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叔,你说的是哪个?讲的是一回啥子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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