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略略拨动,转眼便将门栓拨开。凤姐儿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刺得其肺腑刺痛,偏生让凤姐儿心下愈发笃定起来。
拉开门,凤姐儿一步便钻了进去。
门栓落下那一刻,炕上的李惟俭便惊醒过来。晌午喝了不少酒,李惟俭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了这会子。
他猛然睁开眼,便听得外间北风呼啸,炕前炭火噼啪。借着火盆里炭火发出的暗红光芒,李惟俭反应了一刻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是在小王庄。
深吸两口气,只觉鼻息通常,好似那风寒已然好转了?正待此时,忽听得门扉响动之声,李惟俭顿时警惕起来。
探手自枕头下摸索出左轮手枪,悄然搬开击锤,又将手枪藏在被子里,隐隐对准门口。
须臾,隐约听得脚步声窣窣,跟着帘栊挑开。李惟俭半闭着眼睛观量,便见一袭青缎披风,内中素净中衣,手中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
李惟俭心下莫名,来者自然是凤姐儿,可凤姐儿为何要杀自己?没道理啊!莫非是听信了谁的谗言,以为那袭爵一事是自己在内中使绊子?
好似也不对!
正思忖着要不要将其拿下好生逼问一番,却见凤姐儿悄然将那匕首放在一旁箱笼上,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俭兄弟’。
李惟俭见此,当即也不应声,生怕凤姐儿存了什么歹毒心思。
那凤姐儿连着呼唤几声,一声比一声高,眼见李惟俭也不回应,当即长长舒了口气。解了丝绦,将那披风覆在匕首上,一步步缓缓迫近炕上。
暗红炭火下,凤姐儿不施粉黛,乌黑头发顺直,只一袭中衣难掩曼妙身姿。李惟俭心下虽莫名不已,却难免心下动容。
当日他初到荣国府时,见了王熙凤便以为‘神仙妃子’之名果然名副其实。只是他心下拎得清,知晓此时礼教,因此赞赏过了就算,倒没生出旁的心思来。
寻思间那凤姐儿凑近炕头,李惟俭悄然将手枪藏起,眯缝着眼朦胧瞥见凤姐儿略略俯身,露出些许萤柔来,而后探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脸上。
“俭兄弟——”
又是一声呼唤,却有别于方才,少了心怯,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须臾,那细腻微凉的手掌离开,李惟俭心下忽然想起,莫非先前凤姐儿所说的报还便是如此?
正思量间,忽而身上便是一重,那凤姐儿已然滚在了身上,继而那温热的唇先是印在自己额头,跟着又是面颊,继而两唇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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