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附后金的东蒙兀顿时学了墙头草。又因着这几十年准噶尔屡屡东侵,东蒙兀王公干脆纳表称臣,于是北地边境各处都是烧锅。
为了便于运送与保存,这烧锅酒的度数是越来越高。
李惟俭暗自思忖着,这烧锅稍稍改一改就能提纯酒精了。纯酒精不指望,医用酒精还是能办到的。
琇莹身子壮,不过一炷香光景便将蒜瓣尽数捣碎成了软烂蒜泥。
红玉就道:“四爷,都捣成蒜泥了。”
李惟俭上前,将蒜泥倒入准备好的纱布里,包裹好后探手摸了摸熏笼,随即小心放在边缘。说道:“须得烘干三个时辰,这就成了。”
转身笑着看向三个丫鬟:“去打了热水来,我洗漱过你们便去歇息吧。”
三个丫鬟纷纷应下,红玉心中记下,如今还不曾入更,三个时辰岂不是要到三更天?她心中怦然,想着一会子早些睡,三更天一定要起来。
红玉、晴雯打了热水来,伺候着李惟俭洗漱过,各人便各去安置。李惟俭又坐到书房里写写画画,待听得入更鼓声,他赶忙到熏笼前将那几包纱布包裹的蒜泥翻了面儿。
捣碎、烘干,这只是前两步,其后还要筛选、浸泡,最后才能提取无臭大蒜素原液。这原液顶多保存两天,时间一长里面的二硫、三硫化合物就失了杀菌的效果。
他又在桌案前熬了一阵,随即困倦袭来,打着哈欠忍不住暗忖吐槽,这年头儿夜里的确没什么娱乐,寻常富户都得跟百姓一般早睡早起。便是贾府这般的,也是逢着年节才会在夜里宴饮,叫了戏班子高乐。
又熬了一阵,实在忍不住困倦,他便去了暖阁里想着小眯一阵,总要在二更时起来将烘干的蒜泥翻面。
西厢里。
晴雯端坐炕头,借着烛火绣着帕子,那帕子上的腾云镜花水月图样已绣好了大半。
琇莹这憨丫头最没心计,眼看红玉早早铺了被褥倒头就睡,这丫头便也随着钻了被窝。
将一朵荷花绣好,晴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禁不住掩口打了个哈欠。将那半成的帕子与针线丢进箱笼里,晴雯蹑足落地,铺了被褥,转头吹熄了烛火。
正要上炕,隔着窗扉隐约瞥见正房里好似亮着灯火。
四爷还不曾入睡?素日里这个时辰,四爷早就安歇了,莫不是忘了吹熄烛火?
冬日里走了水可不是说笑的!
心中思忖着,晴雯披了外裳,轻手轻脚开了房门,快步朝着正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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