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条街,本是钱天官的宅邸,上个月钱天官告老还乡,这宅子就空置了下来,如今钱家人正往外发卖呢。”
李惟俭哭笑不得道:“少胡说,那钱天官的宅邸可是我一个小小秀才能随意买的?”
丁如峰撇嘴道:“公子恁地小心?虽说官府早就定下了形制,可那只是发给朝廷大员的宅邸,私底下财主置办个王府都没人管。”
“那也不行,实在太惹眼,再寻一处旁的。”
丁家兄弟应下,一时间却没旁的主意。这二人领命散去,想来不久便有消息。
这日李惟俭又去了严府,与严奉桢在书房里厮混半日,临到未时严希尧这才坐着轿子回家。
李惟俭赶忙迎到仪门前,却见下了轿的严希尧面沉如水,瞥见李惟俭这个弟子只是略略颔首,随即一言不发往里便走。
待进得书房里,严希尧打发了下人退下,这才大马金刀笑吟吟落座。
李惟俭心中纳罕,上前为其斟了茶水道:“老师……今儿是遇上好事儿了?”
严希尧就道:“与陈宏谋大吵一架,可不就是好事儿?”
李惟俭笑道:“那学生就先恭贺老师此番全身而退了。”
严希尧笑了几声,颇为自得。
自陈宏谋宣麻拜相,又掌了吏部天官之职,朝中旧党如钱天官者,或告老还乡,或明升暗降,新党自州县大举简拔入朝为官,其羽翼渐丰。
今岁只是京察与清积欠,只待来日新党彻底掌控朝局,便要行那变法之事。
这新党除去陈宏谋之外,另有两巨头,一为工部尚书古惟岳,一为刑部左侍郎严希尧。
圣人本想以此三人为骨干,凝聚变法势力。严希尧见势不对,干脆四处找茬,今儿更是与那陈宏谋大吵一架。以陈宏谋的性子,来日必排斥严希尧,如此严希尧方才能独善其身。
师徒二人打了会子哑谜,严希尧这才将今日情形说将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那积欠之事。
太上在位时,怜惜京官不易,开了口子允许其自户部借银钱暂渡难关。谁料这个口子一开,二十年下来,户部积欠累积竟有上千万两之巨!
这还只是户部,地方上的积欠更是数不胜数。奈何此事绵延时日太久,不少的官儿都做了古,总不好追着死人要钱。
陈宏谋翻阅案卷,禀明圣人后定下规矩,以十年为期,十年前既往不咎,十年后一分不少,限期三年归还。
严希尧抓住机会与其大吵一架,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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