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那郎中吴谦早已在门前恭候。二人边走边说,沿着大牢内的夹道往里走着。
“如何招认的?”
吴谦道:“回王爷,有邻人货郎曾瞧见,孙守良曾几次去外城扁担胡同第四家。下人使人查访,那户人家只母子二人,另有丫鬟、婆子二人,料想应是孙守良的外室。”
“继续说。”
“下官在孙守良面前提了一嘴,这厮就歇斯底里,只求速死不牵连家人。”
忠勇王顿足,冷哼一声:“想得美!”
废太子一案绵延至今半载有余,明面儿上的线索尽数掐断,瞧着就像是一起意外。可重重防护之下,能发生的意外都不是意外!
废太子早已势颓,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忠勇王,乃至政和帝怕得是有人打着其名号,搅风搅雨。
且废太子吞金自尽,平白让圣人背了骂名,一向好名声的政和帝又哪里肯甘心?
明面的线索断了,那便只能盯着那风筝。半年来,慎刑司明察暗访,总算得了线索、拿了人。不料此人却是个硬骨头,不拘如何拷打,就是不肯招认。
前几日吴谦发了狠,直接用其子当面威胁,可那孙守良油盐不进,好似全然不在意儿子的生死。吴谦当即存了疑,又命人仔细查访,这才将其外室查了出来。
吴谦就道:“此人乃是废太子十几年前养的死士,废太子被废后,此人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冒用了直隶秀才之身。不敢娶妻生子,只从育婴堂抱养了个养子过活,对外只说是亲生的。
私下里勾搭了酱菜店的女东家,二人无媒苟合,生下了如今的孽种。”
忠勇王颔首,沉着脸前行。狱卒开了两重牢门,忠勇王到得地牢最深处。那监牢里一面栏杆,三面围墙,内中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形蜷缩着,听见来人,起身看了眼,紧忙爬起来膝行到栅栏前:“我招,我招认了,莫要害我妻儿!”
吴谦冷笑道:“俞大鸿,那风筝到底是何人指使的?你若说出来,本官保管给伱个痛快的,也不牵连你妻儿家小。”
俞大鸿惨然摇头:“大人,的确无人指使。我,我只是以为太……废太子早已亡故,这才用风筝试探。”
忠勇王看向吴谦,吴谦无奈颔首,意为此言大抵是真话。昨儿夜里改名孙守良的俞大鸿精神崩溃,竹筒倒豆子,能说不能说的尽数说了出来。
从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谋害废太子,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俞大鸿,你可是想好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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